“我……”她没胆量当着他的面说,更没法再说第二遍,“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听她说得那么顺口,肯定不是第一次,他挑挑眉,语气散漫而肯定,“我看你下次还敢。”
“不会,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她急忙摆手表态,“我再不会背后议论您的是非,再不干涉您的私生活,再不说您坏话。真的不会,我发誓。”
两人在意的点完全不一样。
他露出一丝苦笑,“我跟其他女人约会也不在意?”
“嗯。”她缓缓点头。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会渐渐地不知道分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干涉他的私生活。
他抿一口酒,“今天有女人约我共进烛光晚餐,你说我要去吗?”
问我意见吗?不对,才说了不能干涉他的事。她怔怔地说道:“您的事情,您决定就好。”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微笑着看她,抿着酒。
说去或者不去都是为难。黛眉紧蹙,思索良久,她终于轻声说道:“什么时候?”
“今晚。”一双凌厉凤眼直视着她,捕捉娇美面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低着头,思索片刻,又问:“那您吃饱了吗?”
吃饱了就不去,没吃饱就去,似乎是按照这个逻辑推论的。她在引导他自己做出选择。
他挑了挑眉,眉梢跃动着欣喜,一仰头把酒干了,酒杯放到桌上,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饱了。”
“饱了就不去。”她轻声得出结论,觉得不妥,又补上一句,“如果您喜欢也可以再吃一顿。”
模棱两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缓缓点头,“嗯,很有道理。” 修长手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嘴角不住地上扬,一个美丽的弧度。
看起来,他心情变得不错。她暗暗舒了口气,喝一大口红酒,压压惊。
可下一刻,他放下餐巾,站起来径直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已经知道他做出了选择,喜欢再吃一顿。不用猜,肯定是跟任晓琪共进烛光晚餐去了。
她觉得眼睛热热的,心口堵塞,透不过气,拿起手边红酒,倒上一大杯,仰起头,咕噜咕噜几大口。
从玄关处传来穿脱鞋的声音,窸窸窣窣,接下来就是关门声了吧。
酒杯见底,力气仿佛被抽干,她觉得眼眶热得厉害,心里更堵得慌,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无力地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里,不想动。
“回房睡,别冻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她霍地抬起头,发现他只手插兜,站在眼前,身材高大,剑眉凤目,自带一身清冷贵气,若即若离如梦幻。
“你不走了吗?” 她觉得他很远,感觉不甚真实,以为自己喝醉了。
“吃饱了,不走。”
“那你刚才……”她看看玄关门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换鞋。”他低头看看脚下。
他穿着一双黑色拖鞋。是了,方才进门的时候,他没有换鞋。她的脸一阵阵地热,在以为他要去赴约时,心很难受,说不出的不自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双颊早已染上了红晕,一双桃花水雾迷蒙,眼尾一抹微红,精致鼻头红红,双唇娇软润红。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觉又饿了。
“哭了?”
“没……没有啊。”她慌乱地别过头。
他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娓娓道来,“任晓琪跟我从小就认识,她小时候很可爱,我妈妈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爱,要我好好照顾她。”
“嗯。”她乖乖地点头,心想他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
“这几年,我在国外,跟她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你知道的,我姓乔,不姓顾。她要的是顾家女主人的位置,所以跟我哥交往了。”
“嗯。”她再次点头,脑补出一出狗血的三角恋,兄弟二人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后来,她知道我结婚了,就跟我哥分手,说喜欢我。”乔彦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所以旧情复燃了吗?她双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捏着小手指,又听他说道:“我跟她,不是青梅,也非竹马。从小到大,我只把她当妹妹。”
“她从小娇生惯养,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做事情不管不顾,口无遮拦,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嗯。”她认同地点头,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有任性的底气。
忽然,他语气变得严肃,“如果她找你麻烦,你千万别客气。她这个人,欺软怕硬,千万不能示弱。”
呃?不是应该告诫她不要欺负他的好妹妹吗?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她没有找我麻烦。”
她还想给我送钱来着。她想了想,觉得任晓琪所言不无道理,“她爸爸有权有势,如果可以得到她爸爸的支持,对你很有帮助,可以帮你做出一番大事业。”
真心觉得,他能事业有成,只是缺少个机会,缺少领路人,或者一个导师。任建国和顾振华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是说,要我跟任建国在一起?”他反问。
什么跟什么?虞冰蝶差点绕不过弯,说道:“我是说,你们有钱人家,不是讲究联姻的嘛。你跟任晓琪挺般配的,门当户对,她家有钱又有权,强强联合,可以帮到你很多。”
有些事不吐不快,干脆都说了。
“而且,反正你没有喜欢的人,青梅竹马培养感情,对大家都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
“我有喜欢的人。”他强横且坚决地打断她的话。
她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脑海中不断闪过他的历届绯闻女友,上次的楚琳、上上次的白安安,再上上次的李蓓……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喜欢你。”
他……喜欢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还是随口开的玩笑?虞冰蝶脑子翁一声,更乱了方寸。
猝不及防的告白,气氛安静而暧昧不清,烛火摇曳不定。她眨巴大眼睛,看见深邃的眼眸里,有火光,有星空万千。
“你喜欢我吗?”男人灼热的目光稳稳地凝视着她的脸。
同样的问题,之前她回答得很干脆,现在犹豫了。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头,慌乱不已,躲开男人灼灼的目光,手上的温度很热。
不知道,可能不喜欢,也许喜欢。
上次面对同样的问题,她回答得很肯定:不喜欢。这次是“不知道”,起码有进步了。
“不知道什么?”他追问。
“不知道该不该喜欢你。”她的心好乱。
理智说,不能喜欢;可情感上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