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就问。”他很坦荡。
意思是可以问，虞冰蝶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雷总办公室？”
“她是我同学，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他说过，楚琳是老同学。
“您同学真多，而且每个都很优秀。”她客套地恭维。
回想刘姿那番“海王与鱼”的言论。海王的大洋里不可能只有一条鱼，楚琳、众多绯闻女友，还有她自己都是他养的鱼？
她心里忽地被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不过，虞冰蝶打心眼里佩服顶头上司雷蕾，工作能力强，商业头脑好，眼光毒辣，办事效率高，就像一台高效运转的机器，能够同时处理好多事情。
如果有这样一位女强人在他身边，帮助他，携手打拼，定能闯出一番天地，他的事业一定能很成功。
他也不会那么累。
她看看他，又想起CEO雷蕾的干练形象，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相比于众多绯闻女友，雷蕾跟他最搭，最合适。
势均力敌，互相成就。
“没有其他想问的吗？”他看她心不在焉模样。
“雷总很能干。”跟你很般配。她没敢说。
欲言又止模样，明显心事重重，情绪不佳。
他黙了片刻，才说：“雷蕾说，你很能干。”
果然，她立即提起兴致，“雷总说起我了？”
很好奇老板是怎么评价她的。
“嗯哼。”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她表扬你了，说小虞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学习能力好，聪明机灵，执行力强，很有潜力，是所有实习生里最好的。”
得到领导夸奖，对于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无疑是极大收获，满满的成就感。同时又愧对赞美，因为连一杯咖啡都煮不好。
她心情大好，干劲十足，下定决心攻克困难，一定要煮出好喝的咖啡。
吃过晚饭，马不停蹄地拆包裹，说明书，钻研起如何安装，怎么使用。
他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折腾半天还不得头绪，终究是看不下去了，“需要帮忙吗？”
“要，谢谢。”咖啡机有点重，她一个人搬不动。
他很快把咖啡机安装好，看起来驾轻就熟，毫不费力。
她不住地道谢，心想等做出来满意的咖啡，就答谢人家。
全自动的咖啡机，齐铭教过一次，使用起来并不难，可出品就是跟齐铭的手艺相去甚远。
尤其是打奶泡，实在是难于上青天。第一杯没打起来，再来一杯是分层的。
自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仍是不满意，上网看了许多教学视频，边看边学，就不信了，做不好一杯咖啡。
吧台旁，乔彦直前面一台笔记本电脑，看似在工作，心思倒也不在屏幕上，目光时不时投向对面。
看她极有耐心地捣鼓一堆材料，屡试屡败，丝毫不焦虑，而又皱眉发愁的样子，颇有意思。
虞冰蝶先是自己试喝了好几杯，都不满意，不舍得倒掉，喝了几杯之后，有点饱，之后又尝试了几杯，感觉有一点点进步。
看到乔彦直在一旁对着电脑工作，想必是需要提神的，试探问道：“乔先生，您要来杯咖啡吗？”
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回想起白天雷蕾和楚琳的神情，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有多难喝，郑重点头，“可以。”
“要喝什么？”
他合上电脑，表现得很感兴趣，“有推荐的吗？”
“冰美式，摩卡，卡布奇诺，我都会一点儿。”
“都来一杯。”
“好的，稍等。”就像新店刚开张就迎来一个大订单，她备受鼓舞，立即开干。
一会儿后，两杯咖啡呈上来，一杯冰美式，一杯摩卡，“可能会有点不好喝，您试试。”
试着降低食客的心理预期，可能会觉得好喝呢。
乔彦直喝了一口冰美式，点头道：“还不错。”
“真的？”虞冰蝶喜不自禁，感到意外。
“嗯哼。”他再尝一口摩卡，再次点头，“挺好的。”
几个月前，乔彦直就已知道：这个女人，不适合厨房。
此刻，他再次得出结论：上帝给她关上了制作美食天赋这扇窗，并且用铁板焊死了。
“谢谢。”虞冰蝶再接再厉，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可能味道不怎么好，样子丑了点，我还要很努力地学习。”
“需要帮忙吗？”他笑着问。
“要，谢谢。”
小脑瓜子很快冒出新的疑问：他会煮咖啡？
看他熟门熟路地操作机器，把咖啡豆磨成咖啡粉，再用咖啡粉萃取出浓缩咖啡放在一旁。
然后，半缸牛奶，放在蒸汽头下，打开开关，嘶嘶的声音响起，牛奶旋转起来了，液面逐渐上升，很快一杯绵密的奶泡打好。
只见他右手持奶泡，左手拿起准备好的咖啡，稍微晃动几下，向咖啡中稳稳地注入白色的奶泡。
那些奶泡好像很听指挥，在表面形成一个大大的千层爱心。
还会咖啡拉花？虞冰蝶看得目瞪口呆，一杯卡布奇诺摆在面前，就像咖啡店的出品。
“尝尝。”他说。
太厉害了！虞冰蝶一脸崇拜，双手捧起咖啡，尝一口，奶味浓郁，口感绵密，甜中带着微苦。
“嗯，好喝。”非常肯定地赞美，再喝一口，比去店里买的还好喝。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想。”她大大地点头，“等等，我去拿个笔记本。”
厨房里，从磨咖啡粉开始教起，他一步一步演示，手把手，耐心讲解操作技巧。她认真做笔记，跟着步骤一遍一遍学习，终于能萃取出浓缩咖啡，打出一杯绵密的奶泡，只是拉花真是个技术活，每次都失败。
“没事，慢慢来，不急。”他总是这样说，心平气和，而不会语带焦躁地催促她。
也是因为这样，她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经过多次失败，勉强能看到爱心的影子了。
第一个满意作品，她送到了他面前，“谢谢老师，答谢您的。”
只见他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一口，细细品尝，很慎重地点头，“嗯，有进步。”
努力付出，得到了回报。她稍微有点成就感，又做了拿铁、卡布奇诺、焦糖玛奇朵等，一一让他点评，一直忙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