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打过去，周左勤没有意外的正在上班。
这种事情电话里自然说不了，秦方也没多说，直接约晚上一起吃饭。
上次见周左勤还是元旦节秦方组织几个同学聚会的时候了，当时整体还是不错的，除了童佳卓的虚荣装逼让秦方不爽外。
魔都很大，多的是每天上班疲于奔命的上班族，秦方也曾是这其中的一员。要不是偶然的机会捡到那张彩票来加持，他现在也是和周左勤一样。
周左勤接到秦方说晚上一起吃饭的电话也还是有点意外，他们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各自忙于工作，见面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不过老同学相约，岂有拒绝的道理，又是曾经的室友，周左勤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周左勤要上班，秦方却是个十足的大闲人。在确定了周左勤几点能下班后，他就提前到了周左勤的公司附近。
就他们两人，吃什么不重要，但时间却是挺重要的。魔都的通勤时间这么高，要是等周左勤下班了再定地方过去，那估计只能吃夜宵了。
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小餐馆，然后把地址告诉周左勤，秦方就自顾自的点起菜来了。对小左他可不会见外，也不存在绅士风度，秉承的是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的原则。
等周左勤下班过来，菜早已上好了。虽说秦方的想法是点什么他就吃什么，但在口味上还是照顾了他的。
“没其他人”？见只有秦方在，他客气的问道。
“没，专程过来请你吃饭的”。
“呀，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呢”。
“也没什么时候见过你不好意思呀”，秦方乐着说。
“也是，跟你还客气啥，那不见外了嘛”，周左勤说完也不再客气，坐下就是一顿开炫，每个菜都尝过了之后，才暂时的放下了筷子。
秦方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们公司是虐待你不给饭吃了吗？看你这坐下连招呼都不打就来吃的样子，别人看着会以为你刚从号子里放出来呢”。他和周左勤算是很熟的了，说话自然也是不客气。
“别说了，今天被那傻逼给气死了，弄得我中午饭都没吃好，早就饿了”，周左勤愤愤地说。
“哟，是谁弄得我们的周公子如此生气的，这人也太不懂事了吧”，秦方笑着说。周公子这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偶尔调侃的叫法，现在再叫出来，加上他这语气，时间仿佛就回到了从前。
听到他这么说，周左勤也笑了，脸上的阴郁散开不少，说道：“都是工作上的事，一天没停，要不是你约我吃饭，我指定这个点还在加班”。
“这么忙呢，那年薪百万应该是指日可待了”，秦方试探性的说道。
“唉，别提了，都是瞎忙，这傻逼上司，一个方案让我改无数次，每一次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就他事多”。周左勤无奈的说。
“多多打磨才能出精品嘛，改改方案而已，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秦方宽慰的说。
“他懂个屁，靠着关系在那里坐着，什么主意也拿不定，找事倒是个好手。这种人当道，公司早晚得黄呀”。周左勤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秦方一听，他这是对目前的上司很不满呀，这也是离职率高的一个重要因素。不然他要是一切都好，那肯定安于现状，自己还不好意思开口呢。当下也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你管领导懂不懂，你工作为了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工资”。
“那不得了，只要工资给的多，那他就是个弱智又怎样”，秦方淡淡的说。
“高个屁，都许久没涨过工资了”，周左勤一脸失望的说道。
也是，谁辛辛苦苦不是为了几个钱，进去的时候大概公司都会给人画饼有多好多好，各种福利待遇如何什么的。真要进去了才发现，能按时发工资都是万幸了，这种公司可不在少数。
“那离你百万年薪的目标还有多远呢”。秦方笑着问道，一脸奸诈的样子。
这个百万年薪也不是秦方随口说说的，当时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周左勤就立志以后一定要拿到百万年薪。当时大家都是热血沸腾的，对外面充满着无尽的期待，都跃跃欲试的想出来大展身手。当时自然是都支持周左勤的这种想法。
只是时过境迁，在各自经受过了社会无情摧残的现实后，不知还有几个人能有当时的豪情呢。
周左勤听到又是一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笑着说：“当时少不更事、少不更事，对外面的想象太过于美好，就当是年少轻狂的无知言论好了”。他自然知道秦方说的是什么，尽管曾经有这种豪言和愿景，可如今在现实面前，这些豪言没有一点意义。
“有想法还是要坚持的，现在高薪的职业比比皆是，说不定你也哪天就能如愿了”，秦方继续说道。
“得了吧，这百万年薪在人民银行领估计是无望了，除非去天地银行领”，周左勤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也不用这么沮丧，来日方长，没到最后谁知道呢”。
“反正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今天很忙呀？我请你吃饭还影响你加班了？”想到小左之前的话，秦方打探的问道。
“都是瞎忙，我刚不是和你说上司啥都不懂嘛，他一个方案让我改无数遍。到最后快下班了，我想着要和你吃饭，就懒得改了，直接把第一版的发给了他。你猜怎么着”？周左勤说完会心一笑。
“被骂了”。
“没有，结果他竟然说挺好，比之前的有进步，这不瞎扯嘛，我改了几次都不行，结果原版是反而有进步了，我能说什么呢”。周左勤说着笑的更开心了。
秦方听到他说的，吃到嘴里的菜都差点喷了出来，还真是什么货色都有呢。赶紧问道：“那他是不懂还是根本就没看呢”？
“鬼知道他，新来不久的，对他不了解，反正目前来看是挺会找事的，部门的人都嫌死他了”，周左勤撇着脸说着，一副看他很不爽可有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关系户呢，看开点，人家能到那里肯定也不会一无是处的”。
“那倒是，就怕他的是处就是拍领导马屁，那我们可就要累成狗了”。
“那也是强项，有的人还就吃这一套”。
“唉”，周左勤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