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嘶哑的惨叫响起,吓得王氏浑身一抖,手里的丝帕都差点拿不稳,赶紧上前查看。
发现是老太太的衣服粘到了皮肉上面,这一脱衣服简直就是活剥人皮,一整片红彤彤血淋淋的,看的她眼皮直哆嗦。
“作死啊!看不见老太太疼的快晕过去了,还不知道动作放轻一点儿吗?”
王氏在丫鬟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横眉竖眼的就开骂。
这两个死丫头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整天就知道柔柔弱弱的在爷们儿面前晃悠,看哪天有空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丫鬟被她拧了也不敢反抗,眼泪汪汪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等把床上收拾干净,老太太已经疼的又晕了过去。
王氏撇撇嘴,直接让丫鬟把床帐给放了下来,眼不见心不烦,就扭着腰就出去了。
林老爷和儿子商量了一下,当家主母在家被烫伤,这件事可不能轻轻揭过去,要是尊卑不分,以后还怎么管理这些下人。
“啪……啪……啪啪……”
钱嬷嬷被压在一条长长的板凳上,两个粗壮的仆妇举着厚实的板子,重重的落到了她的屁股上。
“呜呜呜……老爷,大少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钱嬷嬷疼的冷汗直冒,她知道这时候再狡辩都没用,只得苦苦哀求,看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自己一条小命。
“哎呦,你知错了就能拿热水泼老太太啊?看来是明知故犯啊!”
连翘斜靠在门上,看着钱嬷嬷阴阳怪气的上眼药。
哼!老东西,本公主今天玩不死你!
“二少奶奶……奴婢错了,饶命啊!”
钱嬷嬷嚎叫的声音一顿,祈求又讨好的看着连翘,希望她能放自己一马。
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你们是不是没有吃饭?这是在给人挠痒痒呢?要不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
连翘横了两个仆妇一眼,这两个人还在这里耍小聪明,高拿轻放,打量谁看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呢?
“啪!啪!”
两个仆妇被吓得一激灵,不由的加重了力气,板子打的又重又急,疼的钱嬷嬷惨叫声不断,裤子上也很快有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
“打一顿长长教训就行了吧?娘还需要她伺候,不然就先饶了她,等娘醒过来再罚她?”
林老大从小就是被钱嬷嬷给带着玩,不忍心看她被活活打死,只好帮忙打着圆场。
“嘿嘿,莫不是这个老东西才是你的亲娘?”
连翘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算了我不管了!”
林老大急忙想分辩,对上连翘似笑非笑的眼神,气的一甩袖转身就走,这沈氏简直是强词夺理,好男不会女斗,惹不起咱还能躲不起吗?
板子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这一次没人再敢为钱嬷嬷说好话,连翘得意一笑,转身又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你看看,那老不死的把你害这么惨,你那好大儿还舍不得惩罚她,还真是不孝哦,哪像我啊,坚持一心一意的要为你报仇。”
对上老太太那愤怒的眼神,连翘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把个老太太气的直翻白眼,差点就给撅了过去。
“你可别直接把自己给气死了,我留着你还有大用呢。”
连翘不知道从哪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掰开老太太的嘴就给她塞了进去。
“你……毒妇……”
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往下,老太太以为是毒药,急得不停的摇头,试图把药丸给吐出来。
“放心吧,死不了,这可是救命的好药呢,你慢慢享受着吧。”
连翘嫌弃的看着床上的人,用帕子一根根的擦着手指,说出的话让老太太又怕又气,隐约中感觉肚子里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又痛又痒。
“救……我……”
这个女人竟然敢给自己喂毒药,老太太忍着愤怒,一脸哀求的看着连翘。
“回二少奶奶,那钱嬷嬷已经没气了。”
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老太太顿了一下,看向连翘的眼神像是要化成刀片,把她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钱嬷嬷可是自小就陪着自己的,小时候陪自己吃陪自己睡,自己嫁人她又做了陪嫁丫鬟跟过来,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帮着做了很多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没想到这次被这个女人逮住了机会,真的给活活打死了,怎么你让人不生气。
“没气了就拖去乱葬岗喂狼,没看着把老太太都给气晕了吗?还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没规矩!”
仆妇被训的不敢抬头,只在心里腹诽,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这老太太不是被你给气晕的吗?
此时的钱嬷嬷已经浑身是血,胳膊腿儿都软软的垂了下来,院子里除了两个用刑的仆妇,其他人早就走的干干净净。
除去了这个老东西,对连翘来说只是开胃小菜,她也不着急,伤害过原主的这些人,都会一个一个的找出来,反正是一个也别想逃跑。
“咔嚓!”
又一套茶具报废,林二少的小厮心里叫苦,这二少爷自从受了伤,性格就越发古怪起来,不但动不动就打骂惩罚下人,手边能够着的东西都快被他摔完了。
“唉,这么漂亮的茶具,可惜啊,这就废了哦。”
听见门口传来连翘的声音,林二少眼皮子突突的跳着,脸色也更加扭曲起来。
废了?
谁废了?
这女人是来嘲笑我的?
“滚出去!我这腿废了,还不是拜你所赐!”
林二少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冲着连翘就大吼大叫起来。
回想起自己受伤的那天,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背后使坏,自己才会好端端的摔了下去。
还有祠堂门口的那一顿打,大夫直接说这腿没希望了,现在她还好意思来阴阳怪气,简直就是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插刀子。
“嘿嘿,别这么大火气嘛,气大伤身可划不来哦。”
连翘不看他那紫胀的猪头脸,径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他那绑的结结实实的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