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之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藏在袖口中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莫北珩:“这位老人家是?”
被点名的祁阳:......
吕雪琼:“ 这位是祁阳前辈,他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老朋友,也算我的师傅。”
莫北珩:“师傅?”
若他没记错,当初那百日欢,就是吕雪琼的师傅研制的。
安昱文:“是啊,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救了你岳母,我们今日也不能一家团聚。”他说着,这才发现一家人少了一个,回头问管家:“少爷呢?”
“回将军,少爷去如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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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大可不必说出来。
安宁:“行了,别管他了,我们先吃吧!”
安昱文这才举起面前的酒杯:“多谢老祁,多谢太傅,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我的夫人还活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说完,率先喝完。
两人见状,也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衍之:“伯父言重了,我与阿宁自小相识,以前也幸得伯母照拂,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莫北珩嗤笑一声:“太傅如今应该唤她景王妃了。”
安昱文:“对对对!宁儿如今嫁人了,你再像以往那般唤她,是不太妥当。”
张衍之垂下头,掩去眼中厉色,低低道:“是,伯父说得对,我唤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
安昱文摆手表示不在意,重新把酒杯斟满:“来来来,老夫敬在座一杯。”
莫北珩刚准备去端酒杯,就听安昱文道:“姑爷能喝酒,身体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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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珩平静道:“本王少饮些,不碍事。”
“那就一起喝一杯吧!”
众人举杯共饮。
然后开始用膳,莫北珩挑了几个菜,夹在安宁碗中:“你太瘦了,多吃些。”
安宁看着他夹过来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她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应注意的你的喜好。”
安宁一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狗东西今天格外反常啊。
张衍之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心中有气,手里的酒也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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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宴席散去,安宁和莫北珩便要回王府了,与其一起的,还有祁阳。
张衍之也在属下的搀扶下准备离开,他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对身边的隐一道:“你们不是盼了这么久吗?去吧,越快越好。”
他已经等不了了。
隐一大喜:“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安排。”
五日后。
皇宫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有人在太子府发现他私藏龙袍,圣上顺着线索查下去,竟发现他还养了三万的军队,谋反意图不言而喻,圣上一怒之下把他贬为庶人,发配番禹之地,永生永世不得回盛京,皇后教子无方,特褫夺皇后凤位,幽禁在冷宫,母系一族也在挨个审查。
第二件事,圣上不顾众人反对给新晋的赵姬封了贵妃,执凤印,统辖六宫。
一时间,朝廷上人心惶惶。
景王府书房。
楚言问:“你就真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莫北珩神色莫名,冷声道:“这大邑国的龙椅,也该换一个人来坐了。”
“可是………”
“没有可是!那张衍之有治国之才,心系百姓,以后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楚言拧眉:“那你呢?”
莫北珩沉默片刻,对着虚空喊:“飞鹰!暗一!”
房梁上跃下一人,单膝跪地:“属下在!”
暗一也忙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在!”
莫北珩掏出怀中书信,还有一块令牌,把书信递给飞鹰:“你把这个交给张太傅,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是,属下马上就去。”
又把令牌递给暗一:“你带着这个,让徐统领先带着城外的两万大军去禹州城与徐参将汇合,此后按兵不动。十一营的人拿一部分带着管家赵嬷嬷先撤离,一部分注意王妃的……”他顿了顿,想起她一个人能放倒整个王府的人,哪里会需要人保护,又道:“算了,王妃那边先不用。”
“记住,动作要快,尽可能的瞒着所有人。”
二人郑重的点头:“是,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托!”
“行了,你们下去吧。”
楚言这才听懂他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要跑路?”
莫北珩望着窗外,幽幽道:“本王早已厌透这盛京的尔虞我诈,人心凉薄,早就想离开了。”
楚言:“那倒也是,如今你的毒已解,只要回了封地,加上你手上的军队,谁也拿你没办法。”
莫北珩颌首,慕容誉安千算万算可能都没有算到,他能找到解药,如今宫变在即,还不走,难道等着新皇登基以后来收拾自己?
………………
将军府。
安昱文正搂着爱妻准备一亲芳泽,窗外就传来了叩击声。
他一愣,侧耳倾听。
吕雪琼嘟着嘴,半天都没感觉,睁开眼,见他皱着眉,顿时怒气上涌:“怎么,你嫌弃我了?”
安昱文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嘘,你听。”
“叩叩叩!”
吕雪琼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在脸上轻揉,揉出一团毒粉递给他,又从腰间小心翼翼的抽出软剑。
安昱文:幸好刚才没有直接亲上去。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果然有一个人影,对视一眼,正准备出击,外面传来说话声。
“岳父,岳母,是我。”
…………
吕雪琼一把推开窗户,见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巾已经取下,而那站着的人,不是莫北珩又是谁?
“姑爷,怎么是你?”
莫北珩:“岳父,岳母,事态紧急,只能深夜来访,可否容我进屋细说?。”
吕雪琼:“先进来吧!”
待落座,安昱文问:“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岳父可听说了最近朝中之事?”
安昱文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顶撞劝说陛下的其中之一,他只是被软禁在家,其他几位,已经以各种理由赐死了。
莫北珩一脸凝重:“岳父要尽早做打算,不出五日,这盛京的天,恐怕就要变了。”
“姑爷可是有事什么内幕消息?”
“张太傅,很有可能是先帝与丽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