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甚至还找了个地方坐着,大摇大摆的掏出一把瓜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它:“说啊,我听着呢!”
混沌虽不服,单看身上的禁锢,还是忍下来了。
“我原本在虚空活的好好的,吃了睡,睡了吃,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支撑虚空的灵石忽然间不翼而飞,整个虚空都塌了,我仿佛是被一股吸力拽着往下坠,睁开眼,我就到这个女子的精魄里了。”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支撑虚空的灵石,就是紫龙晶,是吗?”
混沌:“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
混沌:…………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不是这个女子的魂魄?”
安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混沌:“因为我的脸吗?”
“你有脸?”
混沌:………
“其实你说对了,最开始,你入我梦境那回,我醒过来还以为是一场梦,后面,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我夺舍了原主的肉身,那她的魂魄最多是虚弱,无法进入本体,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有哪一种可能,是她没有脸,又是本体魂魄的。”
混沌:“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不是本体魂魄了?”
安宁:“没有。”
那时候她异能未开,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么多。
混沌:“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十里亭那一次,你冲撞我的身体,然后露出了耳朵,还有,我与原主生母见面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拘着你的,若你真的是个原主,怎么可能不亲自出来见见十多年未见的娘亲?”
混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嗐!还是不够细心啊!”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上古神兽的?”
安宁睨它一眼:“神兽?”
“咳咳咳………凶兽。”
安宁:“在五里坡,那些倒下的黑衣人,刚死,魂魄就没了,本体的时候你吃活人,死了,你就以魂补魂,后来你发现我身上带着的紫龙晶可恢复你的伤,你就试图幻化成原主的样子待在我身边,但是你本身就没有五官,也不知道原主长什么样,只能幻化了一个和她身形一样的无脸魂,我说的没错吧?”
最后一句话,看似问它,实则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是被我迷晕了,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安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对我放迷药,我就要晕?”
混沌最初靠近她,经常趁她睡着以后起来疯狂吸收紫龙晶精魄,它本不是原主,就谈不上心意相通,又如何知道系统的存在。
混沌拍拍手:“老子真是小看你这个丫头了,你说的分毫不差。”
安宁撅起小脑袋,一副超级傲娇的表情。
混沌又道:“那你是什么来头?还有,你喊的垃圾又是什么东西,为何能控制我?”
安宁瞥了他一眼:“本小姐的事,为何要讲与你这低等的凶兽听?”
混沌………
它好歹是四凶之一,就这么侮辱它?
安宁拍拍手中的碎屑,起身。
“行了,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混沌:“我都和你坦言了,你还要留我在这个破地方?”
“那不然还让你在我身边,每日吸食我的精气?”
混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
安宁冷笑:“你是欺负我不懂吗?混沌贪吃,不挑食,,若真的把你放出去,用不了多久,这整个大邑国都会被你吃光吧?”
混沌暴躁:“你知道得太多了。”
安宁抬头看了看,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索性不再理会它,抬脚离开,
刚走没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破烂的门,思索片刻,宽大的袖口左右挥动,一道淡紫色光芒,稳稳落在门上,短短几息,光芒消失殆尽。
安宁回院子,见屋里灯亮着,她一惊,莫不是狗东西今夜又回来了?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拐了个弯,来到一间耳房,推门进去,摸索着往床上爬。
睡得迷迷糊糊的秋画,春菊睁开眼:“唔?小姐?你怎么………”
安宁双手同时摊开,捂住二人嘴巴,小声道:“嘘!别说话!”
虽有疑虑,秋画春菊卻也没有发出声响,安宁见状,才拿下手,对着春菊做了一个往里靠的动作。
她低声道:“小姐要歇在这?”
安宁点点头:“别说,别问,睡!”
“可是……”
秋画扯扯春菊的衣袖,示意她别问了。
她只得安静的闭上眼。
天刚亮,安宁就乒乒乓乓的弄出很大动静,还扯着嗓子道:“春菊,你去主屋把我那件鹅黄的绯云纱拿来。”
“是!”
她刚走,安宁又道:“秋画,来,给我上妆。”
春菊走到主屋,轻轻叩响门板:“王爷,您起了吗?”
屋内的莫北珩:“进来吧!”
春菊上前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莫北珩颌首。
屋内很安静,只隐约听见毛笔落在纸上的唰唰声。
春菊走到柜子前,开始翻找安宁要的衣服,刚拿着衣服转身,就见莫北珩修长的身姿此刻正微微弯曲着,专注的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可能是刚起床的的缘故,他还披着发,发丝散落在白色寝衣上,让人觉得他此刻并不似平日那般冰冷,衣襟微微敞开,饱满的胸肌跟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春菊一时看得失了神,她以前都没发现,王爷竟生的如此好看。
莫北恒放下手中毛笔,见她还愣在原地,他道:“你在看什么?”
春菊指着他身后梳妆台,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在看王妃昨日取下来的首饰,她让奴婢一并拿过去。”
莫北珩回头看了一眼,果真见案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饰品,他又问:“你手上拿着的,是王妃的衣服?”
“回王爷,是的。”
莫北恒:“你家王妃昨夜在偏房歇下的?”
主子与下人同榻,是不合规矩的。春菊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她半夜起来,说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才去挨奴婢们挤一挤的,王爷恕罪!”
莫北珩:“她是几时过去?”
“大约是寅时。”
莫北恒长长的睫羽煽动几下,神色莫名:“行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