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起身,呵呵道:“你们先聊,我再去煮一壶茶水。”
安昱文摆手:“去吧去吧!”
吕雪琼牵过安宁的手落座,一脸慈母的样子道:“我当初就觉得你眼熟,名字也耳熟,没成想,你居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安昱文:“宁儿和小的时候差太多了,也不怪你没认出来。”
“是啊,我记得,她小时候可好看了。”
所以,是她现在长残的意思吗?
吕雪琼继续捏着嗓子说:“宁儿,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母亲对你有愧,你爹又常年在外行军,”说着还拍了一下安昱文,颇有责怪的意思,“这么多年,你一个女儿家,没有娘亲细心呵护,一定很苦吧?你放心,现在娘回来了,以后娘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安宁打断她:“您... 您突然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吕雪琼拍了一把安昱文的大腿:“呔!你早说啊,我也不习惯。”
安昱文:……
看吧,还是这样看着正常点。
“所以,你们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什么了吗?”
安昱文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那一年他正好在边关驻守,吕雪琼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盛京,安昱文走了半年左右,吕雪琼参加宫宴,被人陷害,喝了毒酒,后怕事情败露,只得谎称她失足落水,找了具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尸送到将军府,安昱文远在边关,等知道自己的夫人去世赶回盛京时,尸体已经发胀发烂,无法辨认,只能先把吕雪琼葬了,而正真的她,被扔在了乱葬岗。
那位老者,也就是祁阳前辈,正好去蹲守一株尸僵花,见她还有气,便带回去医治
人倒是治醒了,但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
祁阳前辈与安昱文是早年间在边关偶然认识的,那时安昱文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军长,两人不问来路,不问出处,一拍即合成了好兄弟,祁阳只知他家中有位爱妻,卻没从未见过。
后来边关稳定,安昱文回盛京做了大将军,祁阳因个人原因在盛京外的五里坡有了固定住所,再后来,救了吕雪琼以后,他便很少在五里坡。
这次也是算着家里栽种的五味子该收了,若不是怕吕雪琼毛手毛脚损坏他的心血,他估计还得过些时日。
不曾想一回来就遇上了安昱文被吕雪琼追着打,打着打着,居然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要不怎么说,对症下药,一物降一物呢?
安宁听的差不多了,但仍有疑惑:“那父亲是如何知晓小琼……呃……母亲在这里的?”
“这就要多谢小张了,他偶然间得知你母亲拿着你的信物去典当,以为是那个贼人偷了咱家东西,这才托人告知我的,我就顺着这个线索,一直查。”
吕雪琼拧眉娇嗔:“你说谁是贼人呢?”
安昱文:“我口误,对不起夫人,我的错。”
“哼!”
安宁狐疑:“信物?”
吕雪琼:“就是你之前给我的玉葫芦,我那日接在手里就觉得眼熟,还来不及问,你就把我推下山了。”
安昱文闻言,眉头一皱,厉声呵斥:“什么?!你个臭丫头,居然敢把你母亲推下山?”
安宁:………
没找到夫人之前,宝贝长宝贝短,找到夫人以后,就成臭丫头了。
吕雪琼又拍了他一下:“你凶女儿做什么?”
“是是是,我的错,我下回注意。”
安宁有点尴尬:“那日情况特殊,您多多包涵。”
“我知道,你这孩子,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你居然独自留下面对,后来想起,我都寝食难安好久,听说你还活着,我这才放下心。”
安昱文又忍不住数落:“你看你,还不给你母亲道歉,害得她都寝食难安了。”
安宁十分配合,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是我的错。”
吕雪琼摆摆手:“别听你爹的,自家人,道什么歉。”
安宁又问:“所以爹身上的玉佩沾了血,是怎么回事?”
吕雪琼抢先回答:“这个我知道,我在外面路口采药,你爹追着我跑,我一害怕也跟着跑,然后你跑不过我,又入了老祁的阵法,应该是那个时候受伤的。”
安宁眉头一扬,她听到了什么?她爹堂堂一个大将军,跑不过一个弱女子?
安昱文这才想起来问安宁:“对了,你怎么来了?”
“张家小姐,让人拿了您的玉佩给我,啥也没说,上面还带着血迹,我担心您出事,再三逼问下才得知是张衍之把你带走了,继而追到这里的。”
“你把人张小姐打了?”
“那倒没有。”
安昱文拍拍胸脯:“那就好,不然怎么对得起人家小张。”
安宁不解:“谁小张?”
“就是如今的太傅,张衍之啊,”
安宁不解,老头不是一向不喜欢 她和张衍之来往吗?如今怎么截然不同。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娘,。”
想到她刚才对张衍之的态度,安宁一整个大写的无语,所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那您们先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吕雪琼:“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啊?”
“嗯,今日是我新婚之夜,”
吕雪琼结结巴巴道:“新...新婚?!”她记得,之前见到女儿,她也没说她有喜欢的人啊,这才多久,就成亲了。
“嗯,他还在外面等着呢,我就先走了。”
安昱文蹭的一下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张:“什么?他也跟着来了?”然后又放低声音:“你怎么把他给招来了。”
安宁笑笑;“他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都不在王府,他寻迹跟来,不是再正常不过?”
安昱文一时没法反驳,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安宁摆摆手,起身往门外走。
院外的莫北珩,张衍之还是她走的时候的距离,她四下看了看,东西都没坏,二人衣襟也不见凌乱,应该是 没打起来。
听见脚步声,二人同时朝她看过来,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恨不得刮了她。
两束目光都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