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眼前的无脸身影。
你是谁?”
一阵桀桀桀的嬉笑声传来,只闻声不见脸:“我?我就是你啊!”
“那我是谁?”
无脸人“嗖“的一下闪到安宁面前:“嘻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装神弄鬼!!”
安宁抄起旁边的凳子,徒手一劈,瞬间四分五裂。
眯着眼,阴恻恻的开口:“我在问你一遍,你是谁?”
她其实也是想直接把凳子拍在个奇怪的玩意身上的,但是她不光无脸,还是透明体,压根打不着。
无脸人吓得身体瑟缩:这娘们,不像好人呐。
“我……我是安宁啊,你这副身体的主人。”
安宁一惊:“原主?你的脸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醒来就这样了,摸不到物体,别人也听不到我说话,我只能一直在你十丈左右游离。”
“你一直在我身边?”
原主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嗯,许是我肉身分离,魂魄不能隔的太远的缘故,稍微超过,就会吸回来。”
.........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不去投胎?”
原主:她倒是想去,不过她也是死了才知道,居然不能轮回转世。
“我这不是……没法去投胎嘛。”
安宁:“你生前作孽太多?”
原主连忙摆摆手:“不是的,我生前虽然顽皮,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不知为何,领路的鬼差都不收我,只说我阳寿未尽,心愿未了。”
这意思,她有可能还会回来?
“那我们换回来吧,我也不喜欢你这副身子。”
“我不知道要怎么换回来,但我知道,如何能让你看见我。”
安宁心里一毛,左看右看,唯一一个凳子已经被她劈坏,
斟酌再三,选了个离她几步的距离坐下,
原主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安宁默了默,开口,:“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吗?”
“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为何突然出府?”
“那日是张姐姐给我递了衍之的信,衍之说他在五里坡等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我说,我就去了,谁知道一去,就有一个和尚追着我跑,我打不过他,最后被他捅死了。”
说到此处,原主一头及腰的秀发瞬间立起来,是直愣愣立起来那种,而且她没有脸。
饶是安宁见多识广,也觉得惊悚。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掿了掿,两人刚才的状态来了个大反转。
就这小动作,还是被原主看到了,她自嘲一笑:“你倒也不用如此怕我,你刚才那股劲哪去了,何况,你现在顶着我的身体,你我皆一体,我总不能害你吧?”
“那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我观察你这么久,发现你应该不是大邑国的人吧?想必你也想回到你原来的国家,而我,我想换回我的身子。”
安宁刚来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奈何不得其法。
“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嗯,你靠近那男子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如那日我灵魂出窍一般。”
安汐汐抬起头:“我最近接触的男子有些多,你说的是哪一个?”小厮,安将军,狗东西,安弘阳,张衍之,还有王管家,公公,哦,公公不是男子,不算………
闻言,原主刚顺下去的头发又立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才承了我的身子多久,就接触这么多男子,那以后我回去了,衍之该嫌弃我了。”
“呃………那你说的是哪一个。”
“把你绑起来那个。”
.........
“如果是他的话,你可以放心了”
“为何?”
“因为我很快就要嫁给他了,到时候别说靠近他,天天和他一个榻都不是问题。”
“什么????”
“你不是一直徘徊在我身边吗?怎么会不知道?”
“呃.....也不是一直....有时候我还是得有自己的事做嘛....”
她说的事,不会是去偷看张衍之吧?
...........
...........
安若汐睁开眼,感觉头一阵阵的晕眩,她拧眉,昨天半夜张衍之来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睡前的样子。
后来,她莫名其妙的晕倒了,再后来……原主……
看看四周,一片寂静,是她的房间没错。
所以,原主给她托梦了?!
思及此,她揉了揉眉心:“秋画。”
秋画听到响动,连忙推门而入:“欸,来了。”
她走上去,见安宁捂着头,着急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宁摆手:“不碍事,就是有些头疼。对了,你昨天是几点歇下的,有没有起夜。”
秋画心里纳闷:几点,是什么意思?
嘴上也开口问:“小姐,几点………是什么意思?”
“呃………”安宁尴尬。
“就是……什么时辰。”
“奴婢不知啊,小姐你昨儿个不是说奴婢身体不适让早些歇着吗?奴婢一夜睡到天亮,并未起身。”
都怪她睡的太死,小姐肯定是半夜有事唤她了,而她卻没有听见。
不等安宁开口解释,她又道:“小姐又去见太傅?这可使不得啊,你如今可是许了人家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安宁有些无语,原主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大邑国民风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到能半夜私会外男的地步吧?
将军他们都不管的吗?
“谁跟你说我是要去见太傅了。”
秋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那小姐半夜唤奴婢做甚,小姐可是从来不起夜的。”
“我是……”
算了,不说也罢。
于是她假装怒斥:“你个丫鬟就得有点丫鬟的样子,怎么还约束起你家小姐我了,”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秋画瘪瘪嘴,小声开口:“奴婢觉着小姐最近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不是你家小姐?”
“是,但是感觉又不是。”
窗外,日头正盛。
安宁换了个话题。
"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小姐。”
也就是早上九点多,搁以前,她六点准时醒。
“去给我找套轻便的衣服来。”
接下来的日子,安宁被约束在家,不许外出。
美其名曰:待嫁。
还有一种说法是,临近婚期的男女,如果见面,是不吉利的。
安宁嗤之以鼻,搞得好像那个病秧子能出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