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安宁除了在屋里养伤,那也没去,主要是都是原主亲近的人,容易露馅,不过她的丫鬟除外,那丫头,不知道是少根筋还是怎么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信。
屋外的秋画听到动静,出声询问:“小姐,你起了吗?”
安宁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嗯,进来吧。”
秋画轻轻推开房门,把端着的水盆放在盥洗架上,打算去扶安宁,见她已经起身,于是改口:“小姐,水温正合适,秋画服侍您洗漱吧。”
安宁说了声不用,我自己来,你忙你的吧。
安宁在洗漱,秋画就着手床铺,
没办法,她家小姐不喜人多,身边贴身伺候的一直只有她一个 ,
想到什么,她问:“张家小姐差人过来问话,问小姐身体痊愈了没?”
安宁一头雾水:“那个张家?”
她完全没有继承原主一丁点记忆。
“张家小姐就是太傅的庶妹,名唤张瑶瑶。小姐你以前不总说,跟张家小姐搞好关系,为以后嫁入太傅府做准备吗?”
“太傅又是那个?”
“太傅是你的心上人啊,小姐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秋画现在有点相信小姐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安宁扶额:“那张家小姐定亲了没?”
“未曾。”
“我和她关系怎么样?”
“小姐自小便与张家小姐相识,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奴婢一直觉得,”
秋画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连钗发髻的动作都停了。
“觉得什么,”铜镜不像现代那种光面镜,五官都有点扭。
“奴婢说不上来,小姐以后慢慢的就知道了。”钗上最后一个簪子,开始着手点妆。
“大小姐,您起身了吗?丞相差奴才来请大小姐去前厅吃早膳。”门外一男子佝着身子低声询问。
秋画高声道:“小福子,你别催了,这就来了。”
摸完最后一点口脂,满意的点点头“嗯,好看,我家小姐真好看,跟个仙女似的。”
安宁不予理会,:“带路吧!”
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好嘞,大小姐这边请。”
前厅。
安宁撩了撩宽大的裙摆,还真有些不习惯这繁琐的服饰。
“宁儿来了,来来来,到爹爹这边坐”
安丞相眼睛眯成一条缝了,冲着安宁笑呵呵的招手。
安宁刚坐下他便问:“可好些了?”
“好多了,只是以前的事不太记得,让爹爹大哥担心了。”
安宁得很清楚,这两个人对她疼爱有加,如今来到这个世界,暂时是回不去了,他们两个就是她最亲的人,也是衣食父母,要好好相处。
“要不爹爹再请府医过来给你号号脉?爹爹不放心。”安煜文看着他的宝贝,还是一脸担心。
“不用了,你看我,一点事没有。”为了表示没事,她甚至还起身转了个圈。
安弘阳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道:“父亲,宁儿许是真的无碍,只是可能伤到了头部暂时想不起来了,便依她吧!”
“那先用早膳,”
安煜文用公筷给安宁夹了小笼包
:“来尝尝这个,你平常总吵着要吃,你大哥今早儿总算闲下来了,亲自跑到东街去买的,还热乎着。”
安宁尝了一口,真不错,比她在现代路边小店买的好吃多了,肉质紧实,还裹着汁。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安宁也在埋头思考,一顿早膳下来,除了吃喝发出的轻微碰撞声响再无其他。
安宁率先放下碗筷:“爹爹,等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晚,您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安昱文皱眉:“你是不是又去见张家小姐了?”
安宁:........
“爹爹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少和她来往,他们张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偏不听,”
“为什么?”
“你死了这条心吧,张衍之若对你有意,为何当初圣上下旨时他只字不提?”
安宁:所以老头都不听听她的想法吗?
安煜文一摆手:“你现在就好好的待嫁吧,无事不要外出。”
安宁疯狂朝秋画挤眼睛。
秋画会意:“听说今日锦绣阁来了一批蜀锦,那个面料极好,冬暖夏凉,成色也比京中大多数布匹好,小姐想寻来做嫁衣和几身日常穿的常服。”
安昱之一脸懵,他一个大老粗也不懂这些玩意。
索性摆摆手,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好心塞。
两人总算出门了。
安宁大步走在前面,其实她也不知道出门干嘛,就是纯粹想出门走走。
秋画拉拉她的衣袖,
“小姐,要不我们找个酒楼吃点东西吧,奴婢看你刚才都没怎么吃。”
“好。”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干嘛,看布匹只是个借口。
“那我们去聚宝楼吧,那里的八宝鸭可好吃了”,
一提到吃的,小丫头两眼放光,是个吃货没错了。
“带路。”
聚宝楼。
安宁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秋画,忍不住轻笑。
果然是年纪小容易满足,一点好吃的就幸福得飞起。
嘈杂的声音一个盖过一个,好不热闹。
“秋画,下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秋画闻言从美食中抬起头,嘴里还塞着没吃完的八宝鸭:“唔婢去憨憨肿么回事。”
窗户边,秋画看了半晌也没出声,倒让安宁忍不住好奇了
哪成想,秋画猛的一回头,正好,又撞到她的头了,头上的步摇晃的叮当响,白玉簪直直往下掉……
眼看就要砸中一男子…
秋画吓得捂住眼睛,不敢在看。
那男子像头顶长了眼睛似的,一伸手,稳稳接住掉落的发簪,缓缓抬起头。
安宁感觉心狠狠的一颤。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单手而立,面如白玉,墨发带起一阵风吹起鬓角的一缕青丝,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仿佛,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秋画吓得结结巴巴:“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