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汐微微敛了敛心神，迅速点了几个招牌菜，便将菜单还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沉默。
陆远山就那么毫不掩饰的盯着林清汐看。
林清汐长了一张又媚又娇的脸，尤其是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神采流转，单是看上一眼，都让人心里直痒痒。
当年的杨听雪虽然长得也娇媚，但照林清汐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林清汐今天也穿了一条长款的红色旗袍，和第一次陆远山见她的时候感觉一样，旗袍贴身的设计将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加玲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温婉典雅的气质。
可偏偏，林清汐骨子里还带着媚。
当年的杨听雪就是这样。
或许是陆远山的目光太过笔直锐利，原本垂着眼眸的林清汐，忍不住抬起头来。
“伯父，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吗？”
陆远山听过林清汐跟陆之州说话时候的样子，又娇又媚，带着几分讨好，还带着几分撒娇，听得人心里舒坦。
即便不是跟陆之州，跟旁人说话的时候，林清汐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不拘谨。
可跟自己说话，偏偏带着一种强大的疏离感。
陆远山眉心几不可查般微微动了动。
“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其实你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拘谨。”
陆远山开口，林清汐也只是表情淡淡道：“没有拘谨。”
“没有么？”
陆远山：“可你平时在之州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林清汐：“……”
这不废话么？
陆之州是我老公，你是么？
但这话林清汐只敢在心里随便说说，是万万不敢当着陆远山的面说的，一方面她怂，有点不敢，另外一方面好歹陆远山是陆之州的父亲。
想到这里，林清汐不由得浅浅笑笑：“伯父可能看错了，其实都一样的。”
陆远山明白了，林清汐这是在故意疏远，随即神色一凛，声音低沉道：“你是因为当初之州的母亲和封曜，打算让你跟我那件事吧。”
林清汐闻言眼眸一撑，表情里明显带了几分震惊和不知所措。
虽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陆远山还是陆之州的父亲，这么尴尬的关系，谁会把这种事摆到明面上说？
偏偏，陆远山开了口。
林清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这要她怎么回答？
相比较林清汐的慌乱，陆远山倒是淡然沉稳的多，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这么淡然自若，岿然不动。
陆远山：“我不知道之州的母亲或者封曜有没有跟你聊过，其实你长得很像我的原配太太，她也和你一样，喜欢穿旗袍，有着一双桃花眼，你们两个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特别想象。”
旗袍？
旗袍！
原来都是旗袍惹的锅！
林清汐抿着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色旗袍。
大爷的！
以后再穿旗袍她是狗！
陆远山继续说道：“他们都知道，我很爱我的原配太太，所以当初才有了那么荒唐的想法，想要你跟着我，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你和之州之间的关系，当时我是不知道的。
而且这件事，我也确实是默许了，但你放心，我就算是想要你在身边，也只不过是看看你，做个念想，能够经常会有一下听雪，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毕竟，我年纪这么大了，你还年轻，总不能糟蹋委屈了你。”
陆远山的声音低沉缓慢，沉稳有力，无声之中带着一种让人舒服又信服的力量，林清汐抬眸眨了眨眼。
所以，当时是向宛和封曜在搞事情，陆远山并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林清汐这个人不怕别人对她坏，反正从小到大，莫小君和林婉晴都对她坏透彻了，她也被坏习惯了，可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
还是陆远山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用这么卑微恳求的语气，在真诚的同她说。
最主要的是，她没忘了，眼前的人是陆之州的爹，是她未来的公公，她也得叫一声爸。
林清汐连忙摆手：“不不不，其实您一点都不老。”
见林清汐终于搭了话，陆远山这才浅然一笑：“是吗？”
“是的呀，而且你看陆之州长得那么好看，都是因为有您的基因。”
林清汐这张嘴怼人的时候厉害，拍马屁哄人的时候也厉害，陆远山果然被逗得心花怒放：“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不是个糟老头子？”
“当然，谁敢说您是糟老头子，我刨他家祖坟！”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番对话倒是没之前那么拘谨疏冷了，只不过一句话出口，林清汐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太放肆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找借口。
“伯父您先坐，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匆匆开溜。
待到林清汐的身影刚一消失，陆远山脸上的笑便立刻收敛起来，一双深陷的老眸之中，满是深沉。
李秘书上前：“陆董，刚刚来电话，之州那边好像是察觉到是被故意支开的了，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往这边赶。”
陆远山倒是没多大意外，毕竟是他的儿子。
“嗯。”
陆远山低低的应了一声，李秘书有点拿不准陆远山的意思，抬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我们还要继续和林小姐吃饭吗？”
“吃顿饭而已，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吗？”
李秘书立刻心领神会：“对不起陆董。”
陆远山顿了顿：“宇家那边最近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宇老爷子挑了封曜的手筋之后，似乎是真的消气了，省城老城区那片的生意是交给宇朝阳打理的，最近都是宇朝阳在和之州少爷那边合作，我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陆远山笑了笑：“宇家那只老狐狸睚眦必报，怎么可能只是挑了封曜的手筋就能算了，你盯着点。”
“是！”
“去吧，暂时先不要过来。”
“是！”
李秘书转身去到了旁边桌，陆远山则是盯着林清汐的座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