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顾骁的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满满的,要溢出来。
他绷紧了唇线,眸光深沉而又复杂的望着面前的丁蓝,一时间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一时间又仿佛什么都说不出口。
丁蓝原本是低着头的,迟迟没有等到顾骁开口,不由得抬眸朝着顾骁望了一眼。
只一眼,四目相触,丁蓝才发现顾骁的目光如此滚烫而又笔直,像是能够将她烫伤一般。
“顾骁,你……”
丁蓝下意识的开口,然而刚说了几个字,就见顾骁猛地伸出手,一把拉过她的手腕,随即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
丁蓝侧坐在顾骁的双腿上,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惊慌。
顾骁的大手轻抚过丁蓝精致的锁骨,又上移到天鹅一般白皙细腻的脖颈,最后来到她的下颚,轻轻扳动。
下一秒,他俯下头,便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好似带着疾风骤雨一般强大的气势,瞬间将丁蓝吞噬。
跟在顾骁身边这么多年,丁蓝早就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他经常会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吻她,抚摸她,要她,也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折磨她,所以此刻的丁蓝并没有反抗,只是一味的顺从着,回应着。
而渐渐的,她也开始在这种回应之中,有了反应。
只是她心底还记着顾骁说过,要马上出发去省城的事,所以迷离之际,她不忘喘息着开口。
“什么时候……出发?来得及……吗?”
顾骁顿了顿:“没事,”
丁蓝:“……”
说得容易!
快一点?
你自己多长时间,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么?
然而这些话丁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直接说出口,顾骁兴致正好,她怕惹怒了他。
她今天穿了一条短裙,上半身是普通的T恤,倒是方便顾骁对她动手。
顾骁的双手宛若两只烧红的烙铁,死死的烙在丁蓝纤细柔软的腰部。
丁蓝的身体失去了自主的权利,只能靠顾骁主导带动着。
沙发很快就被两人折腾的一片凌乱,空气里也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丁蓝微仰着头,双手揽着顾骁的脖颈,渐渐沉沦。
中途顾骁的电话有响过,丁蓝想要去接,却被他死死的禁锢着身体,并且似乎是不满丁蓝的分心
丁蓝觉得,开始游离,上浮,直至漂浮到穹顶,化身成一片软绵绵的云朵,无所支撑又漫无目的的盘旋着,飘浮着。
却又仿佛随时会坠落。
疯狂,又刺激。
直至,顾骁结束,丁蓝整个人也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
顾骁身体靠着沙发的靠背,垂眸凝视着怀中呼吸急促喘息剧烈的小女人,眼底渐渐满上一层浓重如雾气一般,化不开的温柔。
他抬起大手,轻轻的抚摸丁蓝的发丝,蓦地开口道:“关心的挺好,以后多关心。”
丁蓝闻声先是一愣,紧接着才反应过来,顾骁说的是之前两人的对话,她说关心他的那句。
丁蓝没有应声,只是趴在顾骁的肩膀上,睫毛轻轻颤抖着。
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丝复杂的,略带苦涩的弧度。
是他自己说,他不爱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给自己错觉?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做一些让自己沉沦的事情?
丁蓝突然又想起了林清汐,想起了林清汐坦荡而又大方的承认喜欢上了陆之州,想起了林清汐在承认那份喜欢时的勇气和自信。
她突然也好像将心底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如果她也像林清汐一样呢?
想到这里,丁蓝的唇瓣不由自主的缓缓张启,翕动的瞬间,轻柔的声音也从喉咙里轻轻溢出。
“我……”
“叮铃铃——”
蓦地,之前响到自己挂断的电话重新响起,顾骁面色平静的拿过电话,放在耳畔:“喂?……知道了,这就下去。”
是顾骁家的司机来接了。
之前那通也是司机打来的。
顾骁挂断电话,又抚了一下丁蓝的头发:“起来收拾一下,该走了。”
说完,顾骁抱着丁蓝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挪了起来站到了地面上,他自己则是转头去了洗手间整理。
丁蓝看着顾骁的背影,突然就低下头笑了。
她果然不能和林清汐一样。
连老天爷都不想让她说出口。
……
天色越来越暗。
林清汐跟着吴妈一起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做出了一桌子卖相没有那么惨的饭菜。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林清汐让吴妈回去。
吴妈有些担心:“可是林小姐,你的身体……”
“我没事的,你看我跟你忙活了一下午,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哎,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吴妈叹息了一声,“行吧,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砰冷水,不要累到,也不要看手机和电视太久,眼睛会留下病根的,东西留着我明天来收拾就好。”
又嘱咐了林清汐一番,吴妈这才离开。
林清汐并没有觉得吴妈的唠叨和嘱咐厌烦,反而觉得很开心,很暖心。
毕竟,这些唠叨和嘱咐的背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关心。
而关心这个词,她过去从未在林家人的身上体会到过分毫,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送走吴妈之后,林清汐就坐在餐桌旁静静的等待着陆之州。
陆之州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便立刻乘坐电梯去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半山别墅,却不想他人刚一走到车子跟前,就发现车门旁杵着一个人。
薛如微。
薛如微侧着身子倚在车门上,看起来像是专程在等陆之州一般。
马上要见到林清汐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比冰雪还要甚的寒凉。
薛如微缓缓转过头,看向陆之州:“陆之州,我等你好久了。”
陆之州眉心微微动了动,蒙着寒霜的脸已经充分表现出,他不想同薛如微对话的意思。
可薛如微却仿佛看不见一般,“我原本不应该来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心里还有你,陆之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