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袖子里。”林枫从外面把门拉开，把站在隔间门口的李老师拉了出来，让她站在自己身后，“李老师，我们走。”
“好。”李杳一回头，正巧看到站在女厕所门口的吊死鬼，只想把刚才的那声好吞进肚子里，摇着头拉开了她和林枫之间的距离，“我我不跟你走，你们是一伙的。”
林枫向李杳解释，“李老师，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鬼伤害你的。我和他一起行动有别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纸呢！”女学生的眼眶里忽然开始流血了，整张脸也变得比先前更可怕了，“你不是说给她送纸吗？纸呢？”
林枫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就是这个。”
女学生看了一眼，更生气了，“不！不是这个！你怎么能给她这个！”
眼看着她就要发疯了，林枫抓住李杳的胳膊往外走，“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赶快走。”
啪！
在林枫和李老师即将走到女厕所门口的时候，女厕所的门忽然关上了，无论林枫怎么使劲，都打不开这个门。
林枫：“看来只能用踹的了。”
林枫退后一步，刚准备抬脚踹门，就看到女学生顶着一张血脸拦在了他们面前。
她长长的头发舞动着在身后铺开，疯狂生长。
直到林枫看不到门，直到她的头发铺满了她身后的整块墙壁，才停了下来。
咣咣咣
被关在门外的吊死鬼开始撞门了，可惜他的力度不够，女学生缠在门和墙上的头发纹丝不动，连刘海都不晃。
要不是声音又大又亮，待在房间里的林枫都不知道他正在撞门。
阵阵撞门声中，脸庞变得极为恐怖的女学生阴森森道：“在她拿到合适的纸之前，你们谁也不准走。”
从林枫来学校当老师到现在，还没见过的鬼只剩下两块钱的卫生纸不能断对应的那位厕所鬼了。按照儿歌里说的，只要他拿出两块钱的纸，他们就没事了，可林枫今晚来旧教学楼的时候并没有带卫生纸。
幸运的是，女学生刚才放在窗户上的纸还在原来的位置。林枫走到窗台附近拿了纸，又走过来把纸递给了李杳，看着女学生说道：“纸给她了，能让我们出去了吗？”
女学生看了眼李杳手里的纸，说道：“不行。”
林枫懵了，“同学，那卷纸是你刚才打算给李老师的，为什么不行？”
女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杳手中的纸，喃喃道：“我的纸，只能我给她。”
李杳吓得手一松，纸掉了。
林枫伸手接住纸，冲着女学生扔了过去，“你给就你给，动作快点，我们赶时间。”
女学生接过卫生纸，兴奋道：“李老师，你能去厕所的隔间里待着吗？我把纸叠好给你递进去。”
李杳才被女鬼吓了一波，满脸写着拒绝，“我不想上厕所，劳烦你就这样把纸递过来行吗？”
眼看着女学生的脸色又要变了，林枫咳了一声说道：“我不介意在里面待一会。”
女学生死死盯着李杳，“不行，只有她可以。”
林枫转头看着李杳，“李老师，要不你进去一趟？有我在外面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李杳想了想，绷着脸向旁边跨了一步，“随便哪个隔间都可以吗？我不想去刚才那个隔间了。”
“哪个都可以。”女学生激动地向他们走来，铺了一墙的头发缩短到了原本的样子，“你挑一个干净的吧。”
李杳指了指离她最近的第二个隔间，“就这个吧。”
女学生一脸乖巧地给李杳开了门，守在门旁看着李杳。
李杳看到女鬼的脸变得没那么吓人了，稍微有了几分底气，抬起右腿迈上隔间的台阶，左脚却迟迟踩在地上不动，“林老师，我真的不会有事的，对吗？”
林枫点头道：“嗯。”
林枫的保证只能让李杳觉得她应该不会出事，但并不会让她心里的恐惧消失。
进了隔间后，李杳的手一直哆嗦，插了好几次插销才把隔间的门关上了。
隔间外，林枫伸长胳膊按在另外个隔间的门上，拦住要进另一扇门的女学生，“你进去后只能递纸，敢做别的，别怪我不客气。”
女学生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几分委屈，“我才不会伤害她呢。”
林枫：“那刚才气势汹汹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出去的鬼又是谁！？”
女学生也进隔间了。
她规规矩矩地敲了敲李杳隔间的门，“你要纸吗？”
李杳硬着头皮说道：“要。”
女学生开心道：“你等一下。”
一分钟后，叠的整整齐齐的三角形卫生纸从女鬼所在隔间的缝隙里塞到了李杳这边。
李杳拿起纸，觉得手里的卫生纸有点眼熟。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女鬼开了隔壁的门，出去了。
李杳站起来打开自己隔间的门，拿着纸走了出去，走路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手里的纸看，一直没移开视线。
林枫以为纸有问题，问道：“李老师，这纸怎么了？”
李杳把纸拆开了，摊在掌心里看着，“这份卫生纸的大小和折法都有点眼熟我好像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
李杳想了想接着说道，“去年还没搬离旧教学楼的时候，有次我来三楼女厕所上厕所，刚好隔间的卫生纸用完了，我听到隔壁有人，就拜托隔壁的人帮我递了纸，当时递过来的纸就是这么大，也正好是叠成三角形递过来的”
李杳说着说着抬起头，看见女鬼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李杳没之前那么害怕女鬼了，问道：“那时的纸是你递给我的？”
“就是我啊，以前你们还在这里上课的时候，我经常给忘记带纸的人递纸”女学生说着说着，一张脸又晴转阴了，“自从你们离开这里后，我就没给人成功递过纸了偶尔有人来上厕所，一听到我敲隔间问她，她就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李老师，对不起。”女学生弯腰道歉，“我今天不想吓唬你们的可不给你递一次纸，我可能就再也等不到下一次机会了”
咣咣咣
吊死鬼又开始撞门了。
林枫对李杳说道：“我们该走了。”
李杳把纸叠好了装在衣服的口袋里，努力直视着女鬼不故意吓人时也有点吓人的脸，“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善意。”
林枫走到女厕所门口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