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起桌上的一块蜜瓜递给了胤禛,胤禛也很给面子,接过尝了一口,爽口甘甜,很是不错。
这时,徐进良这个倒霉催的又端着绿头牌进来了,这么多主子娘娘在这儿还是让他有些紧张的,奈何他收了华妃娘娘给的好处,要是只拿不干,华妃估计要把他的皮给剥了。
“皇上,是时候该翻牌子了。”
胤禛把手伸到皇后面前,皇后愣了一瞬才慌忙解了自己腰间的手帕,递给了胤禛。
胤禛一边擦手一边看端到他面前的绿头牌,华妃的牌子很是显眼。
“不必翻了,朕去皇后那儿。”
皇后满脸惊讶,除了初一十五帝后例行同寝,皇上其他时间几乎不会来她这儿。
胤禛把擦完手的帕子还给了皇后,“你那儿若还有蜜瓜,朕去你那儿吃。”
皇后接过帕子不禁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一副欣喜的模样。
“柔常在和宁常在好好陪陪惠贵人。”留下这么一句后,胤禛就带着皇后走了。
其余人见继续留着也没意思,干脆跟在皇上身后一起离开。
刚踏出桃花坞的大门,就看到假山旁边一道鬼祟人影急忙跑走,还探头探脑地往他们这边看。
胤禛不悦皱眉,好没规矩的奴才,“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话音刚落下,穿着黄马褂的侍卫连忙跑过去抓人。
女子的求饶之声传来,嘴里还大声呼喊着自己是伺候惠贵人的。
那宫女打扮的人被押到胤禛面前时,丽嫔表情浮夸,大喊道:“这、这不是惠贵人宫里的茯苓吗!怎么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华妃实在没忍住侧过头瞪了她一眼。
室内的沈眉庄三人彼此一颔首,假装听到了动静跟着出来看看情况。
沈眉庄一路走到了人前,满脸困惑看着茯苓,好像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此时茯苓怀里抱着一个包裹,满脸惊慌之色,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张起麟收到皇上的眼色,上前去讨茯苓手里的东西,“手上拿什么东西?”
看着张起麟越靠越近,茯苓终于承受不住那般,吓得瘫倒在地上,手里的包裹也随之落下。
“怎么,想偷了小主的东西夹带私逃?”张起麟捡起包裹,语气严厉。
沈眉庄眉头紧皱,不敢相信自己宫里出了这种人,“好个没出息的奴才,你主子我可曾苛待过你半分?竟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胤禛看她好像气狠了的样子,出言安慰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何必动气。”
“小主,小主救我呀!”茯苓对着沈眉庄连连磕头。
沈眉庄不敢置信,不知道她哪里这么厚的脸皮,“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叫我怎么容你?”
此时丽嫔已经走到了茯苓身边去翻看那个包裹了,伸手一拿只见上面一片殷红血迹,吓得丽嫔尖叫起来,“啊!这是什么!”
众人都被她这一嗓子给吸引住了目光,只见掉落在地的裤子上满是鲜血。
那些胆小的嫔妃们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议论声起,周遭一片嘈杂。
胤禛不耐,环顾了一番众人的脸色,左右不过又是你害我、我害你的,就是不知今天要唱一出什么戏。
“这事蹊跷,哪有人偷东西不偷珍贵之物,专拿些裤子裙子且是污秽之物。”皇后觑着胤禛的脸色,皱着眉小声说道。
胤禛沉默许久,总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这些是惠贵人的东西吗?怎么会沾上血了?”齐妃在后面嘀咕,声音不大,但是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欣贵人面色复杂,有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了许久,“莫不是,惠贵人见了红?”
一石惊起千层浪,沈眉庄瞪大了眼睛,还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向她看去,她神情恍惚,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没有啊。”
“皇上,这丫头古怪的很,臣妾愚见,不如拖去慎刑司好好查问一番。”华妃突然出声,开口就要把人往慎刑司送。
吓得茯苓急忙去看沈眉庄,沈眉庄却觉得这仿佛是个好办法,满脸厌恶之色,“手爪子这样不干净,赶快给我拖出去拷打!”
甄嬛和安陵容在她身边宽慰她,让她消消气,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茯苓却是一脸悲切愤怒,“小主!奴婢替你毁灭证据,可你却狠心弃奴婢于死地,奴婢何必再衷心于小主!”
其余众人立马用发现大秘密的目光去看沈眉庄,沈眉庄更是疑惑,不明白茯苓在说什么。
茯苓膝行爬到胤禛跟前,狠狠磕了两个头,“皇上,事到如今奴婢再也不敢欺瞒皇上了,小主她其实根本没有怀孕,这些衣服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两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让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啊!”
没有怀孕!
胤禛的脑袋轰然作响,他想起来了,这是记忆里沈眉庄假孕的那一场戏码,可恨他一开始没有记起来,让她们这群人在这浪费他的时间!
胤禛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空欢喜一场的滋味其实不太好受,他心底还是盼望着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已经出生的孩子跟他也是血脉相连,但是他心里过不了那一关。
一旁的沈眉庄几欲昏厥,胤禛睁开眼,打算快刀斩乱麻,“去请太医院的院判章弥过来,再派人去查刘畚的下落,一定要把他给朕抓住!”
胤禛语气森然,华妃刚还带着笑的脸顿时僵住,沈眉庄三人也都惊疑不定,皇上怎么知道要去抓刘畚?
已经让人蹲点,把准备逃走的刘畚给抓住的沈眉庄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戏还要不要唱下去,可她现在没法派人出去,这要是她的人遇上了皇上的人,这该怎么解释?
沈眉庄心里不安,华妃也一样,刘畚要是被抓,她不就暴露了吗!
希望刘畚这个废物能逃远一点。
没让众人等太久,章弥就到了,待在桃花坞里给沈眉庄诊了又诊,章弥心里郁闷,不知道这又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