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福子投井案中,经过苏培盛的调查,最后还是查到了周宁海头上。
皇后是没那个底气审问翊坤宫的人,但是苏培盛是皇上的人,华妃再如何嚣张也不敢直接违抗皇上。
因此只得让周宁海被乖乖带走。
华妃急得不行,只觉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先是被禁足,然后是宫妃晋位落下了她,再是端妃这个贱人躲到永和宫去了,现在连身边的得力太监都被带走了,断了她一臂,偏偏她被禁足着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消息传到耳中,说是周宁海因办差不力被赶出紫禁城,而她自己因为御下苛刻致使宫女意外落水而亡罚抄十遍宫规。
华妃又哭又笑,皇上到底还是看在了她的面子上没对周宁海赶尽杀绝,也没将她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只是皇上到底为何变化这样大?竟是一次都没袒护她,果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再等等,等她出去就好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了。
而且有哥哥在,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希望周宁海聪明一点,这段时间待在京城不要走,等她解禁之后就会安排家里人将他接到自己的庄子上生活,不然他一个太监,还是个跛子,要怎么活下去呢。
之后的后宫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华妃虽失了心腹太监,但是性子却并没有收敛多少。
等到解禁以后就匆匆去了一趟养心殿,也不知皇上对她说了什么,出来以后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
新人进宫将近一个月了,每个人的宠爱都是平平,虽说偶有争风吃醋,但是勾心斗角却少了许多。
一日,沈眉庄在自己院里赏着菊花,她穿着一袭荔枝红的金丝绣花长裙,发髻上一支点翠镶红宝石金菱步摇微微晃动,院子里白的阳春瑞雪、黄的金龙凌云,还有一株并蒂的金缕流霞,品种繁多,数不胜数。
“小主喜欢菊花,皇上就赏了这么多,真是有心。”采月笑吟吟地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沈眉庄倒是心如明镜,“又不是只对我一人有心,皇上对每个人都是这般放在心里的。皇后的璎珞宝珠、华妃的冠群芳、慎贵人的苏合香、柔答应的垂枝碧桃。没有哪一个是不看重的。”
沈眉庄神色淡然,掐着一株菊花轻轻嗅闻,应该说,没有哪一个是看重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皇上心里,后宫这些人,皇后是他的贤内助,其余人只是他忙碌生活中的调剂品。这样的生活虽说犹如一潭死水,却也安稳平静。
皇后将后宫打理的很好,下面的奴才们也不敢捧高踩低,后宫中也没有爱惹是生非的人,只除了华妃时不时地爱说些酸言酸语给她们找点小麻烦,偶尔和齐妃拌拌嘴之外,整个后宫都很平静。
以至于十七岁的她现在就已经过上了宛如七十岁般的生活,主打的就是一个安详。
采月撅起了嘴,“自打皇上说体恤华妃娘娘,让她别用气味浓重的香料,免得冲了药性伤了身体之后,华妃几乎将整个花房都包圆了,小主先看上的那株绿菊,也被翊坤宫的人截胡了。”
“一株菊花罢了,你如今说话倒是愈发没了分寸,我是贵人她是妃位娘娘,上头的主子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如今宫里头皇后执法严明,若是被旁人听见你以下犯上,连我也救不了你。”沈眉庄见她说话也没个忌讳,立刻严厉训斥道。
采月立刻跪下满脸焦急,“小主,奴婢知错了。”
沈眉庄伸手拉她,“起来吧,切记谨言慎行,这宫里就连一块石头都会说话,你且小心些,这次便罚你一个月月俸长长记性。”
采月苦着脸反思自己,最近这段日子确实过得舒服,小主不是个苛刻的人,下头办事麻利,也没人给她气受,她这个大宫女平日里只需要给小主倒倒茶,再陪小主说说话就行了。
可见咸鱼一般的生活已经腐蚀了她的脑子,让她失去了往日的谨慎。
猗兰馆里甄嬛的病也渐渐好了,原本她还打算想别的法子让自己生病,结果一看其他人都扶摇直上,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顿时也有些急了。
也不再想着搞什么韬光养晦,再养下去估计这个宫里就要查无此人了。
平时沈眉庄和安陵容来探望她的时候,看那模样过得应该也挺舒心,也没听见宫里传出什么因为争宠而闹出的大事来。
甄嬛就大致明白了宫里的情况和皇上的心思了,当时也就心安不少。
景仁宫里齐妃正陪着皇后说闲话,眉飞色舞地说道:“这甄常在瞧着机灵,却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皇后看她这个样子就有些来气,“你管她好不好的做什么,本宫跟你说过要将眼光放长远些,只管教养好三阿哥,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皇上虽说会让她抱养一个孩子,可是这孩子还没影呢,皇上年纪也大了,谁知道日后是个什么章程?她得做两手打算,有孩子最好,没孩子也不能将手里的三阿哥完全丢开了。
齐妃面色发苦地抱怨,“话虽如此,可是皇上不喜欢三阿哥呀。”
皇后白眼直翻,“你每次见着皇上都只会说三阿哥又长高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喜欢三阿哥,真是个榆木脑袋!”
齐妃被她训的一脸委屈,诺诺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