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江隐将众人的谈话收入耳中,嘴角微翘。
“上清观,难怪听得耳熟,原来是黑白双剑的门派,这倒是缘分。既然遇到了,那便顺手帮个忙吧。”
江隐喃喃低语,随后转身走回了房间。
此时,石破天已经醒来,因为他肚子饿了。
“好饿啊。江大哥去哪里了?”
石破天左右看了看,却不见江隐的踪影,心中疑惑,又生出几分失落感来。
似乎很多次都是这样。
他遇到相处得还不错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但失落也只在片刻,很快他就恢复了乐观的心态。
石破天推开门,想要出去找点吃的,却发现江隐已带着早餐回来了。
“江大哥!你去拿早饭了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看到江隐,石破天喜道。
“我若是要走的话,定会跟你说一声,怎么会不辞而别。饿了吧?吃点?这上清观的伙食还不错。”
“好!”
吃饭这种事情,石破天向来不会客气。
看石破天吃得正香,江隐笑道:“狗兄,昨天听你说了你的身世,我大概猜到你的父母是谁了,你想见见他们吗?”
“啊?”
石破天闻言,一脸惊讶。
“父母?我只知道我有娘,不知道我还有个爹。江大哥,你是不是把我认成石中玉了。”
“你是你,石中玉是石中玉。但是你们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么会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一些陈年旧事,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一些。
只不过真相或许会让你心中难受,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石破天连忙放下手中筷子,擦了擦嘴,激动道:“我想!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谁。
我还想知道我娘在哪里。”
“好,那便跟我来吧。”
“嗯!”
大厅。
石清闵柔二人听说天虚道人接下赏善罚恶令,心中不免为其担忧,更想替其担下这份劫数。
但天虚道人也有自己的骄傲,岂会假手于人。
一番交锋后,石清闵柔二人也只能放弃,不过还是应下了照应上清观之事。
其实这种事情,就算天虚道人不说,他们也会去做。
闻名江湖多年的黑白双剑,心中自然也有道义。
“那不是石庄主和石夫人吗?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石破天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当即疑惑道。
“他们是上清观弟子,出现在这里,并不算奇怪。走吧,我们进去。”
“哦,好。”
江隐两人大步走入大厅,自然吸引了众人主意。
“昨夜多谢贵观招待我等住宿,特来感谢。”
“呵呵,小兄弟客气了。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地方。与人方便是与己方便,何足挂齿?”
面对江隐的道谢,天虚道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石清闵柔看到石破天,却是一惊。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
闵柔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拉住石破天。
“石夫人……”
石破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知道对方又将自己认成石中玉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现在连爹娘都不叫了?还叫石夫人?”
见状,石清怒道。
“不是这样的,石庄主,我……”
石破天越解释越乱,江隐上前拱手道:“石庄主,石夫人,关于这位兄弟的事情,我想单独和你们谈谈,不知两位是否方便?”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江隐,是个游侠。”
“江隐!”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如今这个名字可谓响彻江湖,少有人不知。
天虚道人更是惊讶,不曾想昨日来借宿的竟是这般人物。
“原来是江少侠。可是我这孩子得罪你了?如果是这样,我替他向你道歉。”
石清拱手道。
这种情况太多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对石中玉,石清也十分无奈。
他每次想要教训石中玉的时候,只要石中玉向闵柔撒娇求饶,这教训就落实不了。
“并非如此。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事关你们一家,我想还是单独聊比较好。”
见江隐都这么说了,石清闵柔自然不会有意见,天虚道人也十分识趣,立刻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江隐四人。
“江少侠,此处现在只有我们四人,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
石清说道。
“好。不知两位可还记得梅芳姑?”
听到这个名字,石清闵柔皆是脸色一变,更有怒气生出。
“当然记得!此人害死我儿子,我们与她不共戴天!这些年来,没有一天,我们不想将其找到,报血海深仇!”
石清怒道。
“江少侠,你可是知道她在哪里?”
闵柔连忙问道。
“我不但知道梅芳姑的下落,还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你们全家。
还请两位能耐心听我说下去。”
“江少侠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两人找到梅芳姑二十年,如今有了消息,虽激动,但也能控制情绪。
毕竟是成名江湖多年的大侠,情绪管理能力还是有的。
“两位觉得眼前这位可是你们的儿子?”
江隐指了指石破天,说道。
“当然。”
石清听到江隐这么问,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却也不是。他不是石中玉,但他是石中坚。”
“什么!”
闻言,事情和闵柔俱是大惊。
石中坚这个名字,正是他们被害死的儿子。
当年闵柔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大儿子名为石中玉,小儿子名为石中坚。
但两个孩子出生后不久,石中坚便被梅芳姑所抢,剁成肉酱送了回来。
从那以后,石清闵柔便开始在江湖上寻找梅芳姑的踪迹,想要将其杀了,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或许是因为一个儿子死了,所以闵柔对活下来的石中玉各种宠溺,导致其被宠坏,成为一个十足的恶徒。
“这怎么可能,坚儿不是早就死了吗?”
闵柔有些难以置信,但看着一旁憨憨的石破天,又觉得对方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之前她觉得对方是石中玉,那这种感觉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若不是,那对方又怎么会给她这种感觉?
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痛失二十年的儿子?
梅芳姑没有杀他,而是将其养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