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妇开口点出。
但是看得见和躲得掉是两码事,尤其是已经重伤的两人。
他横剑一起,将那反应不过来的刺客男子拦腰斩断,随后剑气不停又是一剑荡平周遭来的攻击,随后猛然提起一口气,在空中横贯而起,双手握剑高高向着之前那移形换位的女子斩去。
那女子素手挥动,一件宝器浮现,挡在了她的身前,云楼俨然不惧,仙言剑猛烈的砍在其上,短暂的僵持之后轰然破碎,伴随着巨大的抗拒力。
放开了手中的大剑,言灵任凭它向后飞去,随即自身欺身而进,抓住那女子的脑袋,一手握住其身体,掌心发力, 鲜血四溅,对方顿时尸首分离,命丧当场。
仙言剑挡住了其后来的攻击,被大刀横挑出去,不知飞向何方,但是他还是被一道紫色的飞剑击中,灌入了胸膛半许。
握住那长剑,锋利的剑气将他手心切割, 鲜血狂涌,但是他不管不顾,用力抽出,向着对方掷去。
那老人手中法诀变化,对着他横飞过来的本命飞剑很快就变得温顺,最终停顿下来,被他踏在脚下。
「好得很。」
就在这时,那怀抱着王月儿的熟妇脸色森冷,冰冷的开口道。
在场的众人也是心中大骇,没想到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让两人横尸当场,还让众人当中防御力出众的僧人失去了战斗力。
于是乎,众人的脸色终于变得极端冷静了下来,浑身灵力涌动,再不敢大意半分。
他浑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长发散乱,衣衫破碎,但是身形
挺拔傲立,一双眸子锐利如剑,脸色更是冷漠至极。
没有多再开口,他只是心中默念口诀,那横飞出去的仙楼剑很快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们能拿下吗?」
就在这时,那熟妇突然冷笑,看着对方已经重伤体力不支的少年,对着面前的七人开口道。
七人嘴唇抿紧,但是目光如狼,心中再不敢对他起半分的轻视。
「来。」
他甩了甩满头的黑发,冰冷的开口道, 鲜血飞溅,倒是像个魔头。同时脚下步步生华,向后退去。
七人不再多言,只是身形鬼魅,迅速接近那个看似重伤体力不支的家伙,心中已经是提起了十万分的谨慎。
但是当众人接近的时候,他停留的地方突然升起了无数的剑光,将七人完全笼罩进去。
「符篆之术。」
七人认了出来,随即合力防御。
站在不远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碧玉色的玉瓶,轻抿了一口,顿时清凉之意贯通全身,他紊乱的气机也是舒缓下来。
作为亲传弟子,哪怕是王涯一贫如洗,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七人合力突破了剑阵,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身上挂彩,带着血痕。
但是这却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凶性,里面大部分本来就是江湖里面的草莽,只是后来因为修行资源被收编,但是骨子里面的血性还在,显然他激发出这些了。
「我还有。」
言灵冷笑一声,一手挥出,符篆凌空飞起,随后轰然炸开,只见周围空间荡起,一把巨大的红剑飚射而去,首当其冲的大髯刀客大吼一声,手中刀刃亮起,一道劈砍了上去。
顿时两股力量纠缠,随后轰然爆裂开来,那刀客横飞出去,血洒长空。
身下六人已经逼近,就在这时,之前迷住并定住言灵的女子再次轻启红唇:「亡。」
话音说完,他还没受到伤害,但是她却是身形一晃,七窍流血,倒了下去。
他身上的亲传子弟的玉佩也是光芒闪烁,随即猛然的炸开。
但是炸开的同时又有剑气横生,如同剑雨一般四射而出,让剩下的五人抵挡不及,受到重伤,实力稍弱的被洞穿胸膛眉心,顿时又殒命一人。还有四人。
不再多言,他手中剑气陡然亮起,这是 一抹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的光芒,呈现七彩琉璃色。
在剑气出现的时候他身形一晃,面色惨白,但仍旧是坚持下去,只待手中的剑气成型。
自这股力量出来之后,天地顿时寂静,四周的灵气陡然被排空,对面四人顿时感到了一股极端的威胁,在生死关头,都拿出了压箱底牌的东西,各色秘术挥击过来。
冷笑着,他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身形已经是摇摇欲坠,但还是将手中的仙言剑用最后的力气简简单单的向着面前一划。顿时天朗气清,所有的威力不俗的灵力波动瞬间就像是被抹去了一般,再也不存在半分,随后那几人也是像他们发出的攻击一般,被那抹琉璃剑气击中,如同雪水一般融化,瞬间就消失不见。
在发出这一击之后他也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重伤消耗过度的他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良久。
才被一道声音打破。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难怪佛教魔教和一众的大人物要抓住你,你身上的 秘密,可远远比我们想象当中的多。」
正是那之前松如美妇轻笑道,款款而来,眼神里面满是炽热贪婪之色,只是可惜上面的大人物一直在看着,不然她还真想好好挖掘一下他身上的 秘密。
「本来之前打算用这个妮子要挟你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十个废物活着有什么用,不如发挥发挥余热,成全了我,虽然我得不到你们两个,但是我可以得到另外的奖励,足以支撑我上半仙了。」
美妇笑道,但是话语间却是寒冷无比。
他一声不吭,任凭对方叫嚣。
「哦?还有两个人还活着是吗?」
那美妇突然转头,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那站立在原地默不作声的大髯刀客。
「你,松如!你怎敢如此!小心上面怪罪你。」
那刀客大怒,对着松如怒骂道。
「我倒是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有勇气。」
美妇冷笑道。
随即身形消失不见,在刀客怒目当中扭断了对方的脖子,随意的丢在一边,好大一颗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很远。
然后慢步来到了那 挣扎着起身的僧人面前,对着他的眉心一点,在对方不解愤怒恐惧的眼神当中,送对面去了西天。
最后美妇莲步轻移,抱着怀中的 王月儿来到了言灵的面前。
此刻的他身上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到来。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美妇笑意咛咛的道。
「没什么好说的,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双一眼,做白眼状,一动不动。他已经拼尽了所有,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我可舍不得杀。」美妇笑道
就在美妇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你敢动我宝贝儿子?」
「谁?」
美妇警惕起来,同时用手抓住言灵的脖子,想要以此作为要挟。
但是与那人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因此不见如何动作,美妇就感觉到如受重击,瞬间面前一黑,倒了下去。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但是却是一声不吭仍旧躺在地上。
一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言灵的面前。
熟悉的眉眼,长裙飘逸,看着躺在地上故意扭过头去不看她的宝贝儿子,一时间心情复杂。
「你还生气了?」
言若仙噗呲一声,用脚踹了踹后者,冷笑道。
「你来干什么?让我......呜......」
言灵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家娘亲给抱了起来,他想挣扎下,但是实在是消耗太大,又身受重伤,此刻由于言若仙的到来,更是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于是直接是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哼......」
言若仙这才轻哼了一声,但是看着自己怀中的自家宝贝,心里面又是不由自主的生起 无尽的心疼。
好像头发又变长了,眉宇间又变得坚毅了,又长高了。
看着头顶的墨发有一部分并不是十分的和谐,言若仙也是一时间银牙紧咬,但是那人如今已经死了,言若仙只好将一腔的怒火发泄到那美妇身上了。
尽管言灵满身血污,但是言若仙却是没有半点的嫌弃,反倒是越抱越紧,任凭满身血污的云楼沾染她的素白长裙。
最后言若仙又抱起了一旁昏迷的 王月儿,一左一右的揽入自己的怀中。最后看了一眼那昏迷过去的美妇,冷哼一声,运转灵力将其托起,最后言若仙身形一顿,有些惊讶。
「居然还有一个活着。」
言若仙有些惊讶,莲步轻移,走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的面前,正准备想下杀手。
可是当掀开对方的面具的时候,云若仙迟疑了一下,最后才收回了手指,点了点头。
「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吧。」
随即玉手一挥,正准备离开,却感受到了一股极端炽热的剑气奔行过来。言若仙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于是将手中的 王月儿放于地面上,这才带着其余的三人消失不见。
言若仙刚离开不久,就有一御剑飞行而来的剑仙,瞬间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王月儿,连忙将其抱起来。
此人正是王涯,虽然寻得了 王月儿,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言灵,而崩碎的亲传弟子的玉佩,足以表明之前他遇到的危险,但是任凭王涯找遍此地,也不见任何的踪影。
......
「哎哟。」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不醒的言灵这才醒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呻吟。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旁边守着一个少女,此刻正靠在床上,睡得香甜。
看着对方恬静的睡姿,言灵不禁想要调戏。
「嘿,醒醒。」
本来想摸一摸对方的脑袋,但是一动就浑身疼,他只能是开口道。
「呜......」
在睡梦当中的绣衣缓缓的苏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一脸惺忪,但是随即很快就高兴地扑了过来。
「哇,少爷你醒了。」
「咳咳......」
绣衣这才反应过来,言灵受伤很重,身上还缠着绷带,于是连忙挪开了身体,一脸歉意。
「没事,我还死不了。」
他安慰道。
「我先去叫主人。」
绣衣虽然很想和他待在一起,但是一想到还有一个更加操心的主人,于是就匆匆的想要离开。
「不必去了。」
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面,红裙加身,秀发轻束,肌肤凝脂如玉,美眸秋水荡漾祸国殃民,魅惑众生,正是云楼的娘亲。
言灵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装死,紧闭双眸,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见娘来了,装什么装。」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
「嗯?」
言若仙黛眉一挑,伸出手捏住了后者的耳朵,还不待如何用力,他就叫了出来。
「啊......我招......我招了。」
他想要反抗,但是身上一动就疼,只能是任由娘亲拿捏。
「你个混小子,当真是离开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的想法? 小白眼狼。」
言若仙轻抚着言灵的发丝,抚摸着他的脸蛋,埋怨道。
「我怕回来被揍。」
言灵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觉得现在你就不会被揍了吗?」
言若仙面色一变,冷笑不已。
「哦......不是......不是,其实我一直想回来的,但是这几个月都在修行,出不来啊。」
他连忙解释道,他可经不起言若仙的折腾,虽然对方从来都没有真正下重手打过他,但是别的手段众多,都能够让云楼欲仙欲死,最后只能是拜倒在自家娘面前求饶。
「哼。」
言若仙一声轻哼,但是脸上还是舒缓了一大半,毕竟他的表现她还是看在眼里,既然已经选择放手,那就一放到底,儿子不会永远都活在她的羽翼这下,这次她之所以没有很早就出手救下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宝贝儿子不管什么样她都爱的不行,但是他超凡的表现还是让言若仙欣喜不已,同时也是更加的心疼,他在这么短的时间进步到了此等的地步,其中的努力可想而知。
「渴了吗?」
言若仙望着躺在床上的言灵,开口问道。
「不渴。」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就是渴了。」
言若仙点了点头。
「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他悲愤的大叫道,有这么欺负伤员的吗?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粘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他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
「 哈哈哈。」
一旁的绣衣看着相处奇怪的这一对母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心恋恋的少爷在身边,绣衣感觉什么也不重要了,心情自然是愉悦无比。
言若仙端来一大壶水,开口道:
「来,张嘴。」
「不喝!」
他义愤填膺
「喝不喝?」
不喝。
他自然是不会就这样屈服在自家娘亲的淫威之下,他将脑袋偏转到一边,就是不去看娘亲。
「啊!」
他很快就因为他的嘴硬而付出了代价,言若仙的一只玉手掐在了他那裹着绷带的腰上,顿时一股剧痛涌上来,他顿时大叫起来。
「哼。」
言若仙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连忙俯身上去,将这壶水倒进了正张着嘴巴大叫的云楼的口中。
「呜......」
他的嘴巴被堵住,再也没办法说出话来,只是是发出无助的哼哼。
但是还未待云楼细细品味,言若仙就已经将那壶水收了回来,让他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怎么?生气了?」
言若仙狭长的狐狸美眸露出了调戏的神色,樱唇勾起带起妩媚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爱儿,心中更是喜欢得紧,毕竟这么久都没见到他了。不管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在她的眼里都是显得那般可爱,
言灵的一举一动都能激起她的母性,让她忍不住要好好的挑逗玩弄一番。
「没有。」
他咬牙切齿,自己明明都这么大了,自己娘亲还是一直将自己当成小孩子,
这让他气急却又是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打不过对方喔,要是自己能打得过对方,那就一定上演一个 母慈子孝的场面。
「不是你赶我出去的吗......?
他在和娘亲的对视当中败下阵来,于是开口反驳道。
「哼......你还好意思
言若仙一听到提起这个她就来气,一只手直接拎着后者的耳朵,质问道:
「你个小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哎哟疼疼疼......?
他连忙求饶。
「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言若仙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一只手用力捏着他的耳朵
他顿时双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不许晕过去!
云若仙一拧耳朵,顿时又让他醒了过来
「哪有这么折磨自己儿子的。
言灵咬牙切齿道
言若仙嘟着嘴,看着他不说话
他被娘亲看得心中一惊,也是不再说什么了。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被别的女人拐跑了?这还只是出去了一年而已,要是以后娘再把你放出去一段时日,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言若仙有些委屈的开□,一双美眸之中水雾弥漫,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看着言若仙的样子,他也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自己做得不对,当时只想着去救自己大师姐,却是忽略了还有一个最爱他的娘亲。
于是一时间也是不说话了。
「我以后不放你出去了好不好?
言若仙一双水雾的眸子盯着他,仿佛是要洞穿他的心思。
他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是的,言若仙已经对他够宽容了
下次不会了......
他低声道,不过自己心里面也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修行一途本来就是与天争与地斗,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先前似乎是半开玩笑似的给王涯说出了那个似乎可望不可即的宏愿,虽然王涯没说什么,他也已知晓了其中的难处,但那却是他真实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