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嵩山派?只是因为掌门不答应五岳合并一事,就对我恒山派痛下杀手?左冷禅,端的是不为人子。”
定睛师太左手扶着右臂,以脚尖踢开为首黑衣人的面巾,果然是丁勉,当下对这一切再无怀疑,恨声说道。
“还请沐贤侄帮贫尼寻回我恒山派弟子,贫尼感激不尽。”
“不必了。”
“师伯放心,有令狐师兄和芊雪跟着,不会有事的,想必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回客栈了,咱们回去一看便知。”
沐言轻笑道,早看出这是个陷阱,他岂会没有防备。
令狐冲和林芊雪分别跟着两队弟子,林芊雪一身内力与沐言相比也丝毫不差,只是修行日短,发挥不出全力,但这一路上一直在练习,实力也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长,就算是左冷禅亲至,她也未必没有胜算。
令狐冲学了吸星大法,又吸取了黑白子的内力,再加上独孤九剑傍身,打败这些小虾米还不是手到擒来。
“暗处的朋友,不出来见一面吗?”
沐言朗声道。
定静眉目一凝,即使受了重伤,依旧强撑着拿起利剑,横在胸前,作出防守的姿态。
暗中还有敌人?连她都没注意到,可见来人实力不差。
四周一片漆黑,仅有零星的几盏灯火摇曳,并无声音传来。
“陆柏师伯,你的同伴已经将你供出来了,再藏下去就没意思了!”
周围还是一片静谧,无人应答。
“当真有人吗?”
“应该是趁我与丁勉他们交手的时候逃了,我刚赶来时,还能感受到暗处有人,这会儿没了。”
沐言答道。
“算了,先回客栈吧!”
陆柏自然是逃了,本来他就要按计划出手营救定静了,但是看见沐言赶来,他决定再等等。
等到沐言轻描淡写的击退六人时,他开始犹豫要不要逃走,看到丁勉被一招击杀时,他夺路而逃,丁勉实力远在他之上,丁勉都挡不住,他上了也是徒劳。他没去看其他弟子的结果,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沐言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此刻他正沿着来时的小路亡命奔逃,离那煞星越远越好。
他本来以为沐言的存在仅能阻碍计划的实施,所以有意提醒丁勉,却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没见,沐言的实力又长进了这么多,已然超过了岳不群,怕是左师兄也不是对手。得赶紧禀报左师兄,看来谋划五岳合并一事需要暂缓了。
另一边,沐言和定静两人原路返回至客栈,果然,两队恒山派弟子已经回来了,令狐冲正坐在桌子上喝酒,林芊雪美目望向沐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呦,你俩还没走呢?怎么,还真想跟我一起见我师父?”
见任我行和任盈盈还赖在客栈,沐言好奇道。
“额,咳咳咳。老夫累了,盈盈,扶老夫回房休息。”
任我行一口水喷了出去,呛得他直咳嗽,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好在他也是个老江湖了,很快就掩藏过去。
任盈盈撇了撇嘴,带着任我行上楼去了。
“左冷禅真是丧心病狂,我还以为他仅仅是针对我们华山派,不曾想连恒山派也差点惨遭毒手,想想衡山派的刘师叔,也是因为左冷禅才差点落得个家破人亡。”
令狐冲听了众人的遭遇,恨恨开口道。
“左冷禅还针对华山派?”
定静诧异道,她还以为仅有恒山派,因为不同意五岳剑派合并才被针对。
“一直在暗地里耍些小手段,可能也是怕闹大了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前段时间就勾结剑宗弟子上山,想要取代师父,成为华山派的掌门,只不过没成功而已。”
沐言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杀意道。
“兹事体大,我须尽快告知掌门师妹,也请沐贤侄告知岳师兄,届时一起商量对策。”
定静沉声道,她虽然是恒山派上一届的大弟子,却没有继承掌门之位,恒山派的大事还是由掌门师妹决定。
翌日一早,定静带着恒山派众弟子前往水月庵——恒山派在福建的驻地之一。
沐言、令狐冲和林芊雪前往福威镖局寻找师父。
任我行和任盈盈也告辞离去,到底是没想出什么保命的法子,但好在沐言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大手一挥,放他们走了。
林家之前被余沧海掳去,连累福威镖局的镖师也死伤无数,自林家离开后,这里就荒废了。
但是沐言几人赶到时,福威镖局却是热火朝天,门口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这也是林震南的本事之一,好交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都有来往。
虽然只是一些酒肉朋友,大忙帮不上,小忙不想帮,但是确实让冷清已久的福威镖局气氛一下子活了起来。
穿过大堂,沿着走廊走到最南边,岳不群夫妇就住在这里。
沐言深吸了口气,扯着令狐冲上前。
“砰砰砰”敲了三下门。
“进来吧!”
岳不群平淡的声音传来。
沐言打开门,推着令狐冲上前。
“不肖徒沐言,令狐冲拜见师父、师娘。”
沐言和令狐冲战战兢兢的躬身一拜。
“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多玩一阵子。”
岳不群与宁中则端坐在上位,岳不群声音温和,淡淡道。
“师父,徒儿有要事禀报。”
沐言见势不对,岔开话题道。
“你先不急,我问你大师兄,为什么不多玩一阵子?这么早回来干嘛?”
岳不群挥挥手,微笑着看着令狐冲。
沐言识趣的闭上了嘴。
“啊?师弟你没……”
令狐冲一脸大写的懵。
“没什么?大师兄,你真的太不像话了,师弟我出去是有要事,自作主张,仅给师父留下一封书信,已经很愧疚了,你也随便跑出去玩?我真是愧对师傅师娘,愧对华山派啊!”
“啊?”
“大师兄,你出去干嘛?是不是偷偷出去玩,找酒喝去了?你真的,唉!喝了多少?一百坛?”
沐言一面指责令狐冲,一面偷偷给他比手势,一百坛美酒,他就不信令狐冲抵制得住诱惑。
令狐冲也不是第一次偷偷溜出去了,想来惩罚也不会太重,为了这一百坛,忍一忍不过分吧!
令狐冲低下了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哼!顽劣不堪,不知悔改,太让我失望了,你连字条都不会留吗?”
岳不群怒气冲冲道。
“连你最小的师弟都知道,出去要留张字条,别让我们担心,你这么大的人了,这点都想不到?”
“自己去领罚吧!按以往的标准来。”
“是,师父,徒儿下次一定。”
令狐冲恭敬退下,面容苦涩。
苦,真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