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顿住脚步,厉声道:“不是让你看牢!”
“岑先生,我真的不敢强拦,太太眼睛都红了。”
他们已经走进办公室,岑寂听罢,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儿道:“调监控。”
总裁办公室里不止一个摄像头,顾念远精神恍惚根本没想过避开,所作所为自然一览无余,画面上,她从博古架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塞进包里,先是回到沙发坐了一会儿,连喝了两杯水,然后猛的起身,决定离开。
“太太说她要走,我问她去哪,还说您快到了,何必着急。她就说哪怕从楼上跳下去也要走,让我不要管她。”许安杰苦着脸,“我头一次听太太那样讲话,实在不敢再做什么。”
“……难道是那条丝巾?”岑寂眼睛一亮,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果然,博古架上原本放丝巾的地方空空荡荡,玻璃罩甚至被妥帖的放回了原地。
岑寂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按照常理,岑令诚或者岑清钰目前都不该走这一步,但显然,他料错了,对方违反常理没有逻辑,突然发了难。
“安杰,去查顾念远离开后都去了哪,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要快。”
“好的。”
顾念远没坐老陈的车,她拨了柳兰的号码,接着乘出租车直奔柳兰家。
柳兰住在三环边上一个临河的小区,图便宜租的顶层,东西向,两室一厅,刚租来时又破又旧,还是顾念远陪着柳兰一点点改造成现在温馨的模样。
电话里柳兰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结果一开门就被浑身煞气的顾念远吓了一跳。
好友宛如幽魂般飘了进来,飘到沙发一角缩成一团。
“念远,你别吓我啊。”柳兰赶忙扑过去,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查看了两遍,没事,四肢健全,一点皮都没破。
“小兰,伦城绑架案查的怎么样了?”
“额……差不多了,我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日子跟你说呢。”
柳兰立时支吾起来,顾念远已然没心情再绕弯子,她疲惫道:“就现在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说呢……有点复杂。”
“我爸确实参与了对吗?”
“……嗯!”
柳兰重重点头,她起身回了一趟卧室,出来时带了一沓资料。
“我找了伦城的那位警察,他倒是很热心帮我回去翻了档案,事实上,顾伯伯的名字根本没出现在他们的档案里,第三个绑匪在结案时还不能肯定确有其人。”
“什么意思?”
“意思是,没人供出他,除了……”柳兰抬眼看着顾念远,“岑寂。”
岑寂被绑架,第一时间报警的并不是岑家人而是他的同学,借城堡给顾念远办婚礼的尼诺,岑家接到电话的人以为是诈骗直接撂了,因着报案人的身份不好得罪,伦城警署倒是十分重视,调查的卖力,但歹徒蓄谋已久准备充分,一开始很不顺利。
“后来还是岑寂的几位同学找了家里的关系帮了忙,才让调查能有所突破。”柳兰拿出报告的复印件,“你看,上面有写,岑家是三天后才反应过来,匆匆派了岑家老四,也就是岑寂的四哥飞来伦城处理各项事宜。”
“我记得好像说岑寂是自己跑回来的。”
“对,那时警察已经差不多掌握了这些人的身份和动向,岑寂前脚逃走,他们后脚就把绑匪围了,当时直接被抓的除了一些打杂的小弟就是两位主谋,岑寂生母的姘头和当地一个黑帮的三把手,都是警局里常年挂着号的恶人。”
“也就是说,当时没抓到我爸?”
“警方没人知道你爸,当然不会抓,这两位被抓后也根本没说你爸的事,那些小弟里偶有人提,但是他们不知道计划只是听命做事,供述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警方没有采纳。”
“一直到岑寂在医院苏醒,亲口说还有第三个人,名叫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