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宏自知说错了话,只得强作镇定:“确认什么,反正在你眼里岑家都没好人嘛。”
“在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上,二哥绝对是岑家最优秀的。”岑寂继续敲着,“二哥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给二哥送件礼物。”
“什么礼物?”
“大哥的案子算不到你头上,或者说,杀人案暂时审不到你头上。”
岑宏眼中闪过喜色转瞬却惊道:“为什么?”
“这就无可奉告了,反正你做的孽也足够审个三年五载,到时就什么都知道了。”岑寂说着靠住椅背,懒散中带着危险,“二哥,白小姐藏好了吗?”
岑宏面皮涨红,但罕见的他压住了,声音低了八度:“岑寂,不管我怎么算计顾念远可没真要她的命,你不能动小白。”
“是没要还是要不到,你知我知,二哥,动不动白小姐其实不由我说了算,你比我了解爸,他会做什么,你也比我更清楚。”
说着,岑寂起身整理大衣,是要走的摸样,岑宏急道:“哼,岑寂,这种程度的挑拨而已,你以为我会上当?”
“二哥,你上当不上当对我来说不重要。”岑寂转过身不看他,“毕竟,白小姐不是我的女人,白小姐的儿子也不是我儿子。”
伴随着岑宏的咒骂声和狱警的训斥声,岑寂走出了看守所。
外头阳光正盛,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安杰,现在跟岑清钰走的近的那个楚家女孩叫什么来着?”
“楚怡,楚家家主的亲女儿,两人据说进展不错,会尽快订婚。”
“左拥右抱,真是我的好侄子。”
岑清钰这个侄子,在顾念远出现前,岑寂与他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有一份默契。
作为岑家长孙,他长袖善舞选择明哲保身,有时,岑寂甚至是欣赏的,但更多时候,他觉得天真的令人发笑。
除非做的跟当年的楚荣山一样彻底,更名换姓远走他乡,彻底放弃楚这个姓所带来的一切,不然,总有一天他会搅进这一池浑水里,不管愿意不愿意。
当然,以岑寂的恶趣味,他非但不会同情,反倒颇想见一见岑清钰美梦破碎的摸样。
现在他想他看到了。
美梦破碎的岑清钰如鱼得水,或许是以为这样就能挽回失去的人,可惜了,还是那么天真。
岑寂从楼道里慢悠悠的晃出来,顾念远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他。
冬夜冷风强劲,吹得她缩头缩脑,她的围巾有许多条,但往往是早晨裹成球一样出门,晚上就不知道放在哪里,戴了,但没完全戴,同理她的手套。
岑寂自己不爱戴围巾,现在自然没资源外借,看她这个模样就格外不舒服,顾念远见他上一秒还老神在在,下一秒就阴云密布,只觉一头雾水。
“楚家的宴会在京市还是贝市,你要怎么去?”
“就在贝市,楚太太说她亲自来接我。”
“来南松嘉境?”
“去工作室,我新项目本来定了明天试装来着,这下只能放杨导和清……反正就是明天我得先去一趟工作室交代试装的事。”
“哦。”岑寂似乎完全没注意那个突然断掉的句子,祝福道,“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