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竟然忘了还有这种选择。”岑寂鼻底轻哼,“谢谢顾小姐提醒。”
顾念远身子一僵心底五味杂陈,只得故作轻松的看向窗外。
岑寂更是没有笑影,冷淡的问道:“刚才与楚太太聊的火热,都聊什么了?”
“她恐怕是知道我的身世了,来试探我。”
“你怎么想。”
“你希望我怎么想?”顾念远不耐道,“即便我要认祖归宗也不会对岑先生不利的,您不用担心。”
气氛终于降到冰点,就这样一直冰到了南松嘉境。
他们一起进门,离的近了顾念远才发现那些红墨水并非只撒在岑寂的西装上,他的下颌线也沾了几滴,在冷白的面皮上尤为扎眼,像血点子。
这个发现令顾念远再次想起酒会上惊险的一幕,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岑寂千万不能有事,若不是离得远了,或许她也会如秦亭亭一样扑过去。
即便对方可能是杀父仇人。
顾念远扑倒在床榻上,莫名羡慕起秦亭亭,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没有阻碍,在外人眼里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她可以坦荡的追爱,为此执着不放。
而她不行,连想要给岑寂擦去脸上血点子的冲动都得压抑着。
这样的现实想起就会觉得头疼,没结果的事还是不要多想,她安慰着自己决定起身洗漱。
没曾想,刚步入客厅就见岑寂已然换了身便装,看起来是又要出门。
“你要出去?”
“亭亭在医院情况不大好,我得去一趟。”
“哦。”
“早点睡。”
眼见岑寂匆匆往玄关而去,顾念远几乎是脱口而出:“等等。”
男人顿住脚步,她迅速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毛巾出来,然后,走到他面前比划了一下下颌线的位置,道:“你这里还有红点。”
说着把湿毛巾递给他,岑寂将原本垂下的双手背到身后,不接,他理直气壮:“我看不见,你来。”
顾念远只得踮起脚尖。
岑寂的骨相很漂亮,他不像普通男人那样有刚硬的下颌角,他的转折顺滑但不娇柔,像是蘸满墨汁一笔挥就的毛笔字,劲道流畅,这条线与脖颈组成一个三角暗区,以顾念远的角度从下往上看,嘴角正好有个微微上翘的弧度,勾勒出他尽在掌握的志得意满。
顾念远被美色所迷,浑然不觉两人已然挨得的很近了。
她的鼻息喷在岑寂的颈边,温热产生的瘙痒像是细小的电流,她的长睫颤动着,小巧圆润的鼻头翘着,岑寂的目光不小心就落在她圆润的唇窝上,坦白说,顾念远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女人们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拜亲朋们的风流所致,他自小就很有见识。
但顾念远独属于有她自己的优势,岑寂说不清这份优势具体是什么,想来想去只有妥帖两个字,她哪里都生在他的心坎上,搭配上花样繁多的表情和格外好猜的小心思,真是没有一处不合适了。
即便只是擦脸这种寻常的动作也足以让岑寂呼吸紊乱,好在他善于隐藏,紊乱也不会叫人发觉,尤其是顾念远,但他会让她也紊乱。
“怎么越擦越慢,念远在想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诱惑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