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令诚病倒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花厅,二嫂吓得摔碎了杯子,赶忙带着人赶来正屋,可管家拦在门口,说是老爷子没大碍,不让人打扰。
二嫂只得又带着人等在偏房,四嫂耐心不足,关上门就开始抱怨:“二嫂,你早就该劝劝二哥,养情人归养情人怎么能闹到正事上!”
“老爷子都管不住他,我能管得住?”二嫂的火气也不小,“又不是谁都像四弟一样没主意。”
“二嫂,我可是好心,是,我家那位是没出息但好歹不惹事啊,要我说,也别怪六弟懒得管,摊上这种哥谁不寒心。”
"表姐,别说了。"秦亭亭见气氛不妙上前安抚。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巴巴把六弟找来擦屁股,那就好好求人家呗还非要恐吓威胁。”四嫂翻了个白眼,“说真的,被亲哥哥设计差点死在伦城,我是六弟,我也记仇!”
话一出口,二嫂和四嫂都变了脸色。
秦亭亭看起来也是头次听说,急急问道:“表姐,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四弟妹,你吃错药了胡说什么呢!”
“对,对,二嫂,我我就嘴快……”
二嫂没理她,而是看向顾念远:“念远,她这个人满嘴跑火车,说的都是气话,别介意。”
“二嫂,四嫂,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坦白说一句,二哥真不是个东西。”
“六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楚小姐,今天就算你已经嫁给清钰了,也得知道,长辈之间说话小辈最好不要贸然插话。”顾念远眼底冷硬继续道,“阿寂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你们知道,我也知道,私心来讲,我心疼他,不希望他委屈自己被你们道德绑架,但是,阿寂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为了和容,他能救一定会救。”
“我明白。”
“二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是,阿寂不是神仙救不了该死的人,二哥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这是秦亭亭第二次被顾念远的表现震住,并不是她放话时气场有多么强大,而是那份笃定,像是她已经与岑寂有了足够的默契,深厚的感情,可以全心全意的彼此信任。
秦亭亭感到十分不舒服,默契、感情和信任,原本都该是她的,顾念远不配。
“顾小姐,你既然提醒楚小姐是小辈,该有礼貌,自然也明白二哥是你的长辈,你也该有尊重,阿寂是个重情义的人,你是他太太,这样讲是替他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秦小姐说的对,但二嫂对我一直不错,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被一个出轨的丈夫拖累。”顾念远为难的叹息,“二嫂,抱歉,我的话太直接。”
二嫂被戳中了多年隐痛,神色黯然,秦亭亭没料到多日不见,顾念远竟然变得这么茶里茶气,她不由笑道:“原来顾小姐也是好心。”
“是啊,谁对我好,我知道的。”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滞,四嫂想为表妹助战,却被二嫂拉住了:“哎,什么都别说了。”
她抬眸望向顾念远,忽地喜道:
“清钰,你终于回来了。”
顾念远是站在靠门的位置,那扇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开,岑清钰刚迈进门。
她立刻回头,便见岑清钰冲她微微一笑:“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