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远仍然没选出要去哪里。
她的情绪实在不能转圜的这样快,站在机场里她茫然无措的望着岑寂:“要不你说去哪就去哪吧。”
“选择恐惧症可以改一改。”
“这不是选择恐惧症,这是太突然,原本我还预备着婚礼结束后回去工作呢。”
“没有你地球也能转,不用这么拼。”岑寂顿了顿,“既然不肯选,那就交给上天吧。”
交给上天的意思是最近的一班航班飞到哪里算哪里,于是,他们坐上了飞往巴塞罗那的班机。
顾念远从未这样旅过游,她的旅行需要长期的前期准备,拍照用的衣服,旅馆距离想吃的饭店有多远,景点门票怎么打折等都要研究明白了,所以,当他们从飞机上下来时,吹着西班牙特有的海风她一脸懵然。
“我我们还没定旅馆吧就这么来了,你会讲西语吗?”
“会一点,不过不需要。”
确实不需要,这么说走就走的旅行竟然还有人来接机。
来人自称斯蒂拉酒店的副总,这个名字顾念远刚巧在搜索页面上见过,是座历史悠久的老酒店,百年前就因著名作家在此写书聚会而得名,奢华且昂贵。
来接他们的是辆林肯加长,顾念远坐定后奇道:“你这么快就订好酒店了吗?”
“是安杰通知了他们。”
酒店距离中心广场不远占地颇大,仰头一望灯火辉煌,酒店老板率众亲自在门口迎接,老板讲西语岑寂也讲,顾念远这才明白他的会一点指的是流畅的与老板聊天,好在身边的员工讲英文,她从他们的话语里听见了老板这个词。
他们被安排在顶层套房,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半个巴塞罗那的夜景。
顾念远握着一杯酒欣赏了一会儿越发没有睡意,她看向岑寂:“这难道也是和容的产业吗?我记得它们百年前就是旅馆了。”
“严格来讲不是和容的,是我个人的。”岑寂顿了顿,“十年前我路过在这里住了两天,那时他们遇到了危机,我就顺手帮了个小忙,他们的老板很热情邀我做了股东。”
“他们有几个股东?”
“两个,老板和我。”
这不叫股东这叫合伙人,到底怎么样的小忙能让一个异国年轻人成为这种酒店的合伙人,顾念远的想象力匮乏,不预备继续探究有钱人随手就能生钱的技能,她换了个话题:“阿寂,你真的要放弃那块地吗?”
“还在想这个?”
顾念远垂首:“我不该惹岑宁的。”
“你惹不惹岑宁,他们都要与我为敌。”
“可之前你明明形势大好,是我给了他们把柄。”
“你真是很喜欢低头。”岑寂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都已经不在那个国家了还放不下?”
难道他不管不顾连夜带着她打飞的跑到这里,只是为了让她远离不开心的地方吗?
顾念远被这个想法激的瞬间抬首,恰好捕捉到岑寂还未收敛的温柔眼神,那是包含着怜惜与疼爱的眼神,顾念远此前从未见过,她不由愣住。
“都告诉你不需要在意。”
“我没法不在意,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扫兴,是真的没有心情度蜜月。”
是他大意了,忘记了她向来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不是换个环境就能轻易释怀,岑寂望着她充满歉疚的脸,一缕弯弯曲曲的卷发好巧不巧的贴着她的脸颊垂落在颈窝,那里曾有过一枚他留下的吻痕,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可以试试再来一个。
这么想着,岑寂倾身上前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这纱裙是件大露背礼裙,男人指节拂过,触感是冰凉略带糙意的,他在白皙光滑的脊背上划出似有若无的弧线,所过之处一阵酥麻。
岑寂湿热的气息扑在她耳畔:“扫了我的兴,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