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脸色铁青,他不自觉攥紧了女人细白的腕子:“诋毁?顾念远,你以为他是好人?”
顾念远被攥的生疼仍不示弱:“他当然是好人,他哪里都好,比你好多了!”
“……”
岑寂一把甩开她,顾念远踉跄着退了半步,手腕已经被捏红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这样大的火。
“我的意思是……”
“可惜,这位好人你以后都不用见了。”
“什么?”
“你说,我是让他退圈,还是让你转行?”
顾念远难以置信似的瞪大了眼睛,这句话的潜台词令人害怕,她忙道:“我们合同写的清清楚楚,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好,你选了,让他退圈。”
“岑寂!”顾念远的胸口起伏眼眶都红透,她强作镇定,“合同里只写了保持单身,没说不可以跟别人往来,我没犯规,你凭什么威胁我,又凭什么伤害我的朋友!”
她仰视着他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你想跟秦亭亭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我只是你的雇员,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的奴隶!”
岑寂领口敞着,嘴角抿的很死,他粗暴的解开西装扣子一只手叉在腰间,半晌冷笑一声:“好啊,咱们各玩各的。”
说完,他用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劳斯莱斯幻影嗖一声冲了出去,须臾间就不见踪影。
顾念远抹了一把眼泪,抽着鼻子也回了酒店。
她实在太难过,所以她没注意到,学长一直没有离开。
一回到酒店,顾念远就趴在床上放声大哭,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住,可以哭的毫无顾忌满床打滚。
岑寂凭什么误会她?
那是岑清钰,她暗恋七年的男神,她整个青春岁月里唯一的白月光,为了这该死的合同,那么多相处机会,她能躲就躲连喝杯咖啡都不敢进门,还不够敬业吗?
他跟秦亭亭倒是不避讳,黄沙大漠都要来秀恩爱,她还没指责他出轨呢!
学长说的哪里有错,做豪门阔太有什么可危险的还不就是因为她是秦亭亭的挡箭牌吗?
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认,还想怎样!
难道要她为他的爱情摇旗呐喊,说老公你可太感人了吗?
顾念远越想越委屈,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头号冤种,辛辛苦苦没人感激没人奖励就算了,还得被冤枉被威胁。
“爸,呜呜呜,我太难了呜呜呜呜”
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委屈的哭过,似乎是因为她捡到了别人丢的钱包,她好心跟上去将钱包还给失主,却被冤枉偷东西,还是一旁的路人帮忙解释那位失主才作罢。
这件事让她大受打击,哭着问爸爸:“人家都不感激,我为什么要做好事。”
爸爸却说:“你做好事应该是为自己心安,而不是图人家感激。”
她从此记下,一直贯彻落实当做真理,哪怕后来父亲因为见义勇为离她而去,她也没有怀疑过。
回忆起父母,顾念远的抽泣渐渐止住,她终于哭饿了。
眨着红肿的眼,她发泄般的点了烧烤和啤酒。
已过饭点,外卖小哥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她就左手拿着五花肉,右手举着酒瓶子。
同时,也终于想起了一些细节。
岑寂松开的领口里,挂在那条修长脖颈上的,是她耗尽大半家财买下的平安扣,他多半是第一时间贴身佩戴。
“我的工资,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