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实在潇洒写意,顾念远脚步顿了一下方才上前。
“做完坏事了。”
“你都知道了?”
岑寂拉开了车门,顾念远惊疑不定的坐了进去,很快他也在驾驶位上坐定,用缀着小柿子的车钥匙启动汽车。
“我也很想装作不知道。”
“我……”顾念远搓着手指,“我一开始没想到……”
“干坏事感觉如何?”
“心理压力太大了!我紧张的话都要不会说了,要不是韩总抗住了芬姨的问话,我肯定立刻就暴露了。”
“就这些?”
“还有什么?”
“这点道行还想坑岑宁,漏洞百出,你要是我的员工,今天检讨得写十页不止。”
话这样讲,他的口气倒是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顾念远斜眼瞧着,忍不住道:“你既然早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阻止你就不干了?”
“应该吧,毕竟我也没想好要干什么怎么干,所以才漏洞百出的。”
“她怎么得罪你了?”
“……”
岑寂没等到顾念远的回答,他不着急,驾驶着宾利在山道上穿行,瓢泼大雨果然降了下来,般若寺虽离贝市不远,但岑寂显然不打算顶风冒雨的开回去。
他有熟识的旅店老板做的是温泉生意,请的厨师家常小菜做的也地道,便带着顾念远顺路过来光顾。
等菜的当口,顾念远刷到了那条足以让沈景芬中断审讯的消息,岑宁的基金会做假账被调查了,是税务方面直接下场,对任何企事业单位都不是小风波。
她难以置信:“这么巧?”继而震惊,“不会是你吧岑先生。”
“该叫什么?”
“阿寂,阿寂真的是你吗?”
“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顾念远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想了想道:“我想给翠翠一个交代,它作为一只孔雀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死了,死就死吧,凶手还毫无负担的做起了动物保护大使,这不公平。”
岑寂脸一沉:“阮姐告诉你的?”
“不是,是岑宁自己说的,她只当是个笑话,就是那个态度让我很生气。”
“那枚戒指是带给她看的。”
“嗯,她这样的人,如果我刀枪不入,她只会把我当对手,只有姿态低一些做蝼蚁,她才愿意放下戒备。”
“你这段时间这么热衷跟她们交往……就是为了潜伏进去找弱点?”
“是,我不相信一个残忍自私的人能24小时都戴稳面具,总该有破绽的。”顾念远喝了口水,继续说,“我处心积虑的等待着,在发现她极度厌恶小动物时就有了想法,后来,我特意暗示了韩总,让他按照我的想法搞了那个节目来吓她,就为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她的真面目。”
讲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憋了回去:“我也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坏。”
旅店堂食的地方不在这里,是老板单给他们开了个包厢,包厢小,桌子也小,堪堪能坐四个人,顾念远的自责被他尽收眼底。
“想没想过事情败露了怎么办。”
顾念远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猜应该会被岑宁报复或者跟你中止合约赔钱什么的,但应该不至于丧命吧。”
“没想清楚就敢干?”岑寂眸底泛起迷惑,“你都没有见过翠翠为了它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