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杰原本准备了酒店让两人换洗,可岑寂和顾念远一个比一个着急登机。
进了头等舱,顾念远要来毯子便把外套还了回去,下巴一抬道:“不好意思弄湿了。”
岑寂也不示弱:“那就丢了。”
说着他就要叫空姐,这套西装是昨天跟那些礼服一起送来的,岑寂上身不到半日。
勤俭节约的美好品质令顾念远不得不败下阵来,她攥住外套的一角道:“岑先生,我清理了再还你。”
救下外套,她重新又披在身上,头发半干不湿的搭在肩膀,裙子还很潮,机舱里冷气开的足,顾念远不免有些瑟缩。
岑寂瞧也不瞧的叫饮品,空姐顺便给顾念远送上热牛奶,喝下去后身体才逐渐暖和一些。
安市飞贝市满打满算一小时。
顾念远在牛奶的催化下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岑寂见她点着头,一会儿往左歪一会儿往右歪,只得将两人之间的扶手调了上去。
失去了阻拦,顾念远循着热源就靠了过来,她眼下泛着淡青,搭配狼狈的造型,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岑寂蹙着眉,不得不将人揽住。
下飞机时顾念远仍然没醒,岑寂懒得叫,许安杰候在车旁,远远便见他抱着顾念远走了过来。
“给沈医生打电话,她有点发烧。”岑寂将顾念远放进车中,片刻后补充:“去依山名居把阮姐接来。”
顾念远梦见了大二那年的夏天。
登山社组织爬安市附近的鹤鸣山,那是一座颇有高度的山,顾念远体力透支的厉害,慢慢就落到了后面。
岑清钰为了给她打气,一起走在后面,两人天南地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真的坚持了下来。
临近登顶,岑清钰一脚踩在石头上,回头冲她伸出手:“学妹,来,我拉你,上面风景很好。”
他眉眼弯着,笑出一对虎牙,背后就是壮阔的蓝天,那一刻,顾念远只觉心潮澎湃。
她握住他的手,携手登顶。
鹤鸣山山顶风景壮美,令人不想醒来。
顾念远果然发烧了,沈医生看着温度计,38.2°C,不算太高。
“这位小姐只是受凉了,暂时不用打针,喝点药,物理降温就行。”
“嗯。”
沈医生开了药,又跟阮姐做了交代,见岑寂还是满脸阴云,笑道:“偶尔发烧不是坏事,可能是这段时间身体疲惫了,这几天注意休息就好。”
“自找罪受。”岑寂冷冷道。
“女友?”沈医生收拾东西随口问道。
岑寂半晌没言语,将人送到门口才道:“太太。”
阮姐之前见过顾念远,没想到还能再遇这位顾小姐,她熟门熟路给她换了衣服擦洗了身体,又煲了汤。
“六少爷,别担心。”
“我没担心。”
阮姐是从岑家老宅照顾岑寂到如今的老人,对他的性格摸得比别人透,看这情形,能猜到几分。
“谈恋爱嘛,没有不吵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阮姐将汤端上桌,“有时候就是言语上的事,解释一下没有过不去的。”
“呵。”岑寂舀了一勺汤,“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诶,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六少爷你都三十二了,好容易交了女朋友,应该好好珍惜。”
“阮姐。”
“好好,我不说话,我去看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