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气充足还有阮姐煲的汤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岑寂关门的功夫,顾念远便爬上软榻喝起汤来,她心里的气还没顺见男人过来,头也不抬。
男人见她独占软榻摆明了不让他靠近,嘴角勾了勾没也给自己乘了碗汤,然后捧着汤碗站在她身边,罚站一般沉默喝汤。
好好的暖身汤被两人喝的气氛凝重,顾念远时不时偷瞄,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不坐吗?”
“没位置。”
软榻周围少说也有两把椅子,整个套房里更是到处都有位置,但他说没有,态度很明确。
顾念远又埋头喝了两口,心里骂着幼稚无赖大混蛋,把所有能骂的不能骂的都骂了一遍后,她挪动身体让出了位置,岑寂不客气顺势坐了下来。
“还冷不冷?”
顾念远放下碗摇头,不说话。
“气还没消?”
她取了纸巾继续摇头,停下,狠狠点头。
岑寂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道:“看样子,顾医生是到了下班时间?”
顾医生?顾念远愣了一下,想起刚才他的讥讽,火气又窜了上来,把头一扭,继续不说话。
岑寂捏住她的下巴,将人扭了回来,啧了一声:“如果我想付费延长顾医生的出诊时间,价位多少?”
“天价!”
“有价就行。”
岑寂模样真诚,一副当真要谈价的样子,顾念远眼珠转了转道:“刚才你对我造成了精神伤害,肉体伤害,这些都要算上!”
“肉体伤害从哪里说起?”
“外面那么冷你还弄坏了我的衣服,万一我明天生病了呢!”
两颗扣子是顾念远挣脱时扯掉的,但她把锅一股脑全甩给了岑寂,丝毫也不心虚,岑寂挑了下眉,认了。
“行,都算上。”
“嗯……算一算的话。”顾念远想了想,突然记起当年签合同时的违约金,眼睛一亮,“八千万。”
“合同违约金?”
岑寂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顾念远奇道:
“你怎么猜到的?”
男人声音瞬间转凉:“拿了这八千万是预备解约?”
“当然没……”顾念远顿了顿,哼道,“你管我!”
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骤然使力,顾念远一声啊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男人亲的蛮横不讲章法,她整个人被压在软榻靠背,手指本能的攥住了搭在一旁的钩织毯子,抓的那毯子直往下滑。
岑寂手上也没停,他探入敞开的家居服,滑过细腰,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最后托住她的后脑,牢牢控住,方才停下来。
顾念远被这突然袭击搅的发蒙,分开后仍愣愣看着男人亮晶晶的唇。
那唇开开合合,发出阴沉的警告:“顾念远,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
打什么主意了?
顾念远本能的要反驳,可一抬眼却被岑寂吓住。
两人以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挤在软榻上,岑寂额前发丝滑落遮住了半条眉毛,眉毛下深邃的双眸里皆是波动不停地晦暗,配着那因为亲吻而变得湿润的唇,诡谲旖旎。
可他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紧绷着,在室内灯光照射下仿佛在宣布死刑。
作为聆听死刑的人,顾念远被钳制着没法动弹,自然更没法抗旨。
他这是在……紧张?害怕?还是愤怒?
“阿寂,我没有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