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被绑架时我正好在伦城,就此参与了全程,抱歉先前骗了你,主要这件事对于阿寂来说并非什么愉快的经历,我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件事,他或许会活的更自由一点。”
“是因为那件事的幕后主使是他二哥岑宏吗?”
“岑宏向来看他不顺眼,这并不令岑寂意外,意外的是父母。”
再怎么被忽视被打压,作为一个孩子,他在心底里对于父母多少还是留有一份憧憬,岑寂也不例外,没想到,最积极的绑架犯是亲生母亲的姘头,那个姘头曾经当着他的面分别给他的父母打电话。
岑令诚没接,接的是老宅的管家,从始至终岑家那边也只有这一个管家来应付绑匪,直到临近结案,岑宵才被派到伦城走流程。
也就是说,绑匪们从头到尾都没捞到机会跟岑家人亲自对话。
“我当时在警局,听警探们闲聊,说普通人家丢条狗都可能全家老小出动满大街的寻找,现在这有钱人丢了个亲儿子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当然,绑匪的目的本就不完全是图钱,主要还是想撕票,岑家这样倒是意外的配合,绑匪没瞒着岑寂,直接就把岑家的态度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出来,我是不知道他当时什么心情。”
尼诺沉声道:“毕竟岑寂不说,这些都是绑匪在审讯时东一句西一句讲出来的,他还说岑寂脑子有病,因为他给女朋友,也就是岑寂的亲妈打电话调情时,岑寂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任何该有的,比如愤怒啊,生气啊,失望伤心什么的反应,他说怎么可能呢,一个年轻男孩怎么会一点正常人的情绪都没有。”
“他不是没情绪,他只是绝望了。”顾念远喃喃。
“是啊,后来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其实他年轻力壮恢复的不错完全可以提前出院,但还是硬生生住满了一个月,那时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尼诺喝了一口咖啡,“他说,这里风景好不想出去。”
“岑太太,你不知道,岑寂在我们这些朋友眼里是最睿智积极的,从没见过他逃避什么,所以,他这么说肯定是特别心灰意冷了,唔……是这个词吧,你们国家词语太复杂,我用的不太熟练。”
如尼诺所说,顾念远也从没见过逃避现实的岑寂,在她眼里,岑寂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轰然倒塌心灰意冷,一定是极其难过了。
她感到心疼,换做是她,定然不会只难过一个月的。
“哦,我扯远了,岑太太是问我案子吧。”尼诺回神道,“整体而言,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就是岑宏策划找了几个人执行想要搞死岑寂,但被岑寂逃脱了。”
顾念远也回过神,她眨眨湿润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知道绑匪里的三号人物阿山到底是谁?听说他一直没被抓到,但我猜,你们不会轻易放弃,结案后应当找过他。”
闻言,尼诺挑了挑眉,思忖了一会儿道:“岑太太很直接。”
“不应该吗?”
“哦,不是的,你猜得没错,我们确实找过他,也确实没找到。”
顾念远眼底闪过巨大的失望,还未来得及颓然,便听尼诺又道:
“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我们找的不是绑匪阿山,而是岑寂的救命恩人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