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有医生过来给魏东检查,大概十几分钟就出去了。
陈彩旗怒气冲冲地回来,瞪着大儿子。
魏东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让她操心过,做事沉稳,有大本事,偏偏这次撒了如此离谱的谎。
刚刚医生跟她说,魏东的身体特别好,一点问题都没有,保管三年抱俩。
“东子你是要气死我是吧!”
魏东明白,母亲已经知道了。
她附在床边,“青儿她不愿意跟你……”
“东子,她要是不愿意你们就离婚吧。”
陈彩旗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在她的观念里,结婚就要睡在一起,生崽,养崽,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魏东咬紧牙关,随后道:“不可能,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陈彩旗抓住儿子的手,“那妈去求她,妈给她跪下都行,让她别这样吊着你,两人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半晌,魏东阴沉着脸,目光黑沉,“妈,日子是我们俩过,您别掺和了。”
“我掺和?”陈彩旗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怎样我都愿意。”
陈彩旗快气疯了,呼吸急促,好久才把气顺了,“好心当做驴肝肺,以后你俩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晚上来送饭的人换成了魏苗苗,不仅送饭的是她,饭也是她做的。
“哥,你和妈吵架了?”魏苗苗问道。
连与青捧着碗,满脸八卦,他们俩还能吵架?魏东可是大孝子啊!
魏东扫了某人一眼,对妹妹说:“没事。”
哥哥不愿意说,魏苗苗也没继续问下去。
不过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大哥和妈闹别扭呢。
连与青这人就是喜欢刨根问底,等魏苗苗去打热水的时候,她凑到魏东面前,“怎么了怎么了?”
魏东按着她的脑袋,把人推远,“没事,你别管。”
想了一下,连与青指着自己,“和我有关?”
“这是我和妈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连与青向来不会把还没到来的困扰揽到自己身上,从不内耗,魏东说自己解决,那就让他解决好了。
等她和魏苗苗到家了,陈彩旗的房门紧闭,两人对视一眼,各回各的房间。
陈彩旗和魏东之间的冷战正式开始了。
她不做饭,偶尔去医院看看儿子死没死,然后又回家了。
魏东本就话少,而且行动不便,不可能追上去。
于是魏苗苗和连与青成了母子俩的传话筒。
现在连与青跟魏东说话,开头第一句就是“你妈说”。
次数久了,魏东额角凸起,他说:“别这样说话,听着像骂人。”
“哈?”
“别你妈你妈的。”魏东又说。
“哦哦,你母亲说你的脏衣服她不洗,你看看是让苗苗洗,还是我洗。”
面前的人像是会洗衣服的样子吗?
苗苗已经大了,也不能让她洗啊!
魏东说:“放着我自己来洗。”
现在他已经能勉强下地了,搓洗衣服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这么厉害的吗?都能洗衣服了。”
魏东真的很想给她个白眼,不自己洗谁给他洗啊!
“你洗衣服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去围观。”
魏东极力克制自己的拳头,避免冲动揍人。
陈彩旗虽说跟儿子吵架了,但也没舍得让他这半个废人洗衣服,还是口嫌体直地把衣服洗了。
连与青说:“你这上演的是苦肉计吧?”
魏东:“……”
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孙子兵法没少看啊!”
一阵剧痛袭来,魏东脸色痛苦,“你再大力点,我伤口裂开了。”
连与青才慌乱地去看,“不好意思,得意忘形了。”
这天魏苗苗来送饭,在医院走廊被人拦住了。
她说:“同志,有啥事吗?”
那男的穿的医院的病号服,看起来二十多岁,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位女同志,你叫啥名啊?”
魏苗苗后退一步,一脸警惕。
男人前进一步,“要不要和我处个对象?”
魏苗苗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第一次被猥琐男调戏,脸色发白,“我不和你处对象,你放我过去,我哥还在等我呢。”
“我认识你哥,就319病房那个躺着的嘛,你和我聊会天,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来嘛。”
魏苗苗后退好几步,“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男人显然是个老油子,两手一摆,“我就和你说了几句话,连碰都没碰到你,我可没有耍流氓啊!”
连与青突然出现,把魏苗苗拉到身后,“你是哪跟葱啊?竟然敢骚扰我妹妹。”
男人观察了魏苗苗好久,自然也认识她那个美貌的嫂子,只不过到底是有夫之妇,他没胆子。
所以才找不谙世事的魏苗苗。
“我叫苟……”
连与青打断他,“我管你是野狗还是疯狗,总是别在我面前狗叫,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