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虞城
朱国照坐在客厅里,闭目养神,手中折扇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双腿。
“算算时间,表姐他们应该到了吧。”
“回禀主人,傍晚飞鸽传来飞信,玉儿小姐他们昨日就已经到达了开阳城。”
春儿神色恭敬地站朱国照身后,纤纤玉手轻轻地按着他的头部。
“嗯,奏折送往京都了吗?”
他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口中低声说道。
“已经送走了。”
“嗯”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门走来,夏儿平和的声音在朱国照耳边低声响起:“主人,陆大人在门外求见。”
他微微点头,手中折扇轻抬,示意春儿停下,睁开双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主人。”
没一会的功夫,春儿带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臣陆鸣,参见贤王千岁。”
陆鸣神色恭敬,眼神下垂,撩袍行礼。
“陆大人有礼了,坐吧。”
朱国照手中折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陆鸣坐下。
“谢王爷。”
陆鸣脚步轻盈地走到椅子边上,正襟危坐下来。
“陆大人来是有何事?”
朱国照随意的问道。
“回禀王爷,今日王爷被袭一事,臣已经传信给了陈郡守,陈大人正在日夜兼程地朝着虞城赶来。”
陆鸣脸色一正,语气低沉,恭敬地说道。
“告诉陈大人,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等他,让他去开阳城等本王吧。”
朱国照打开折扇轻摇,淡淡地说道。
“是王爷。”
陆鸣没敢多说,连忙抱拳应道。
“陆大人还有事吗。”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淡然地问道。
“启禀王爷,臣在府中安排了晚宴,想给王爷接风洗尘,所以特来邀请王爷。”
陆鸣语气踌躇,讪讪说道。
“不用了,陆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今日有些乏了,想早点休息。”
他委婉地拒绝道,对于这些接风宴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兴趣。
“这……那臣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陆鸣刚想开口劝道,朱国照冰冷威严的目光就朝他看来,他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告退。
“嗯。”
朱国照眼神微闭,淡淡的应了一声。
……
京都,郑府
郑元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儿子,心中怒火中烧。
“给我闭嘴,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
“王大夫,犬子伤势如何?”
郑元脸色铁青,怒斥床边的一名贵妇,转过头来对着正在观察伤势的大夫问道。
“大人,我已经稳住了郑公子的伤势,只需要等他清醒过来,服用一些汤药就会慢慢痊愈,不过……”
王大夫起身弯腰行礼,对着郑元开口说道。
“不过什么?”
郑元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开口问道。
“不过郑公子男根受创,恐怕以后无法进行房事,而且郑公子的双腿也筋脉寸断,只怕以后也无法再下地行走了。”
“啊……我的儿呀……”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老爷夫人晕倒了。”
郑元此时神色呆滞、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呵呵,好一个男根受创、筋脉寸断。”
良久,郑元神色阴沉、双泪纵横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整个背影看上去瞬间佝偻了很多。
“把夫人送回房间,照顾好少爷。”
郑元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
清晨,朱国照坐在庭院里,静静地看着前面树上一只跳来跳去的小鸟。
他下意识地摸着那双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双腿,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主人,京都传来消息,天象已经应验,郑岩双腿筋脉寸断,男根已废。”
“男根已废?”
他抬起头来,看着春儿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疑声问道。
“天九昨日以色诱惑郑元,在一处胡同里打断了郑岩的双腿,还有男根。”
春儿轻声回答。
“呵呵,好一个男根已废,你知道暴怒的人和绝望的人有何区别吗?”
朱国照面色阴沉,怒目而视,冷声问道。
“属下不知。”
春儿看到朱国照的表情,娇躯一颤,神色紧张得连忙跪在地上。
啪
“本王告诉你,暴怒的人做事会有余地,绝望的人做事没有任何余地,他不会留一丝后路。”
朱国照瞬间发怒,拿起石桌上的茶盏摔到春儿面前,溅起的几道碎片瞬间划破了春儿洁白的手臂。
春儿身躯一颤,不敢移动分毫,任由手臂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
“属下该死,请主人息怒。”
周围八大金刚、霸虎等人,纷纷神色恐慌、双膝下跪。
“本王最烦擅作主张之人,告诉暗一,把所有痕迹抹除干净。”
“另外把天九带到开阳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滑着轮椅,朝着前面走去,他此时还没有做好要与郑元等人翻脸的准备,可是如今没有办法,只能祈祷郑元查不到他身上。
“安排下去,即刻启程。”
“是,主人。”
朱国照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出。
……
京都,乾明宫
“混账,一个小小的洛阳山匪寇竟然敢袭击藩王车队。”
“而且堂堂金甲龙骑战死三百多人,就连金甲龙骑的校尉都当场战死。”
“龙一给我查,所有来龙去脉都给我查清楚,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朱正治愤怒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响起,所有的蹊跷,都预示着这件事的不简单。
“臣遵命。”
龙一恭敬的声音,从大殿的一侧传来。
“近日京都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朱正治平息怒火,拿起桌子的茶盏喝了一口,嘴里随意地问道。
“启禀陛下,昨日郑大人之子郑岩,在一处胡同里被一名女子打断双腿,废除男根。”
“什么,郑岩被一名女子废了 ,知道什么原因吗?”
朱正治惊讶地问道。
“根据在场的人员叙述,应该是郑岩欲在胡同里对那名女子用强,所以才被废了。”
“哼,真是不长记性,看来上次的惩罚还是轻了。”
朱正治冷哼一声,他要没记错,前些日子郑岩刚因为辱骂皇子,调戏尚书之女,被杖责四十,这没几天,又犯了同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