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
这一年,朱国照年满十六,终于成年。
同年,北荒十八骑再次斩杀匈奴天骑卫三百人,突围而去,而诸国这一年来,查探出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句。
十八铁骑、来无影、去无踪。
十八汗血、穿黑甲、佩弯刀。
十八长枪、铁面罩、红披风。
十八弯弓,射苍鹰、佩封喉。
同年,秘密基地五万精兵终于训练成型,被朱国照赐为“黑旗军”。
……
夜幕降临,佑安阁被宁静笼罩,府邸内灯火通明。
在府内的书房里,脸色略显苍白的朱国照,坐在一个花雕遍布的白色轮椅之上,一袭白衣胜雪,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显得高贵典雅。
他双眸如墨,深邃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剑眉如峰,为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手中轻摇一枚折扇,折扇一面为山水青松,一面赋有诗词,摇摆之间依稀能看到扇面上的文字。
世间繁华,皆为过眼云烟。
无欲无求,独享宁静时光。
落尾:朱国照
此时书房内还有一人,正是如今的礼部尚书王德仁。
“照儿,你已随我学习八年之久,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今日是你弱冠之年,为师希望你今后能够独享宁静时光。”
王德仁面露复杂之色,八年的时间,完全可以看清楚一个人,可他至今也没看透这名弟子。
只知他,心有猛虎。
“独享宁静时光。”
他嘴角上翘,口中发出一声讥笑。
“老师,身为皇子,何来的宁静时光,如果有,我便不会至今坐在这轮椅之上。”
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拍双腿,语气淡然地说道。
“唉”
王德仁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言语,哪怕他学富五车,也不知该如何来回答朱国照。
“老师,如今我已经成年,我想离京就藩,不知道老师可否能帮我?”
朱国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把话题转到了他想就藩的事情上。
“就藩?”
王德仁微微一怔,面露意外之色。
“是的,按照祖制,皇子成年后就要外出就藩,册封封地,传至两代。”
他看着王德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解释道。
“唉,你可想好,这条路没有回头路的。”
王德仁脸上露出一丝矛盾,低声劝解。
“我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朱国照低头抚摸着双腿,面无表情,低沉地说着,对于他来说,回头路就是意味着死亡。
“你想前往何地就藩。”
王德仁沉默了片刻,缓缓出声询问道。
“北郡”
朱国照摇着折扇,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明日,我会在朝堂之上提出此事,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陛下如何决策了。”
王德仁深深地看了朱国照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轻声说道。
“多谢老师。”
朱国照面露感激之色,对着王德仁点头谢道。
此时,王德仁已经离去多时,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一言不语,只是手中折扇的频率快了些许。
……
清晨,大明皇宫被第一缕阳光唤醒,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皇宫在晨曦中显得庄重而威严。
皇宫的外墙由红色的砖块砌成,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古朴而庄重。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为整个皇宫增添了一份华丽的气息。
此时的永明殿,正在例行三日一朝的朝会。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朱正治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穿着华丽的龙袍,戴着威严的皇冠,显得庄重而威严。
大殿外,大臣们身着官袍,整齐列队,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宣百官进殿”
一声声宣令,从一名小太监的口中传中,在这个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殿外的大臣有序的走进永明殿中,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文官在左,以户部尚书郑元为首。武官在右,以军部尚书赵云为首。
朱正治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威严,让大臣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正治的下方则站立着当朝太子,朱国庆。
此时的朱国庆,身穿四爪蟒袍,睡眼朦胧的站在那里。
“跪拜”
朱正治身边的太监刘安大声宣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文武百官纷纷跪拜。
“众爱卿,平身。”
朱正治面露威严,语气肃穆的说道。
“有事起奏”
百官纷纷起身站好,刘安手挥拂尘,大声喊道。
“启禀陛下,昨日南郡郡守冯耿年派人送来急件,南阳州爆发洪水,百姓死伤无数。”
户部尚书郑元上前一步,拿着手中奏折递给了前方太监,口中禀报着所奏之事。
朱正治接过手中奏折,急忙打开,过了一会,眉头紧锁,开口说道。
“传朕旨意,令太医院即刻组织医官,赶赴南阳州救治灾民;命财部拨款赈济灾民,提供基本生活物资,令工部督办南阳州的灾后重建工作。”
朱正治严肃地下令,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上不断回荡。
“臣等领旨。”众大臣齐声回应。
“另外,告诉冯耿年,让他务必安抚受灾民众,确保灾后秩序井然。有关救灾情况,须及时向朕汇报,不得延误。”
朱正治继续下令,心中对南阳郡的灾情感到忧虑。
“吾皇英明,臣等定当尽职尽责,全力救灾。”
众大臣纷纷表示决心,朱正治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何事启奏?”
“启禀陛下,昨日北郡郡守陈立元上报,去年北州粮食收成不好,多地发生大旱,导致流民纷纷逃窜,陈大人想让朝廷拨粮赈灾。”
财部尚书张恒走到大殿中间,开口说道。
“哼,北郡年年大旱,年年要朝廷赈灾,我要他这郡守何用。”
朱正治听到张恒的上奏,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陛下,北郡地广物稀,北接匈奴,这几年又逢大旱,陈大人……”
“霍大人,你这套说辞已经说了三年了,难道以后每年都要让朝廷给北郡拨粮吗?”
兵部尚书霍元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元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