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了?什么事儿?”
徐建在电话里说:“尸体出了些问题,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我神色有些凝重的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城派出所而去。
徐建说尸体出了问题,莫不是说跟之前付村民一样,又诈尸跑了吧?
下车我站在派出所门口给徐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放着小跑出来。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建一把拽着我的手腕儿,边走边说:“我们把尸体运回来之后,法医就第一时间准备进行尸检,结果看见,死者的肚皮上居然印着一张人脸。”
“人脸?”
我猛的脚下一顿,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徐建。
之前在游泳馆的时候,我也有看过尸体,我只看见他那滚圆的肚子上有不少妊娠纹,可是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脸啊!
徐建表情非常凝重的看着我说:“对,就是一张人脸,而且是从他肚子里面印出来的!我们怀疑,他的肚子里面有一个人,而且还活着!”
此时,我已经跟着徐建走到了前往法医解剖室的走廊里。
也不知道是这里的温度相较外面更低些,还是因为徐建的话给我的心理暗示,总之我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照这么说,那死者的肚子之所以涨得滚圆,不是因为落水喝饱了水,而是因为他的肚子里面一直都藏着另外一个人?
莫不是说,怀孕了?可他是个男的啊!
我说:“然后呢?”
“从我们对死者身上的尸斑推测来看,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死者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且不说他是个男的,就算是个女的,肚子里有孩子也不可能存活这么长时间!所以我让法医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给你打了电话!”
说话间,我已经跟着徐建走到了法医解剖室门口。
“就在里面!”
徐建抬手推开了冰冷的铁门。
解剖台上躺着的正是之前那具尸体,旁边还摆放着没有使用过的一些解剖用具,并不算宽敞的解剖室里,只有我和徐建,以及一具一动不动挺着大肚子的男尸。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随着靠近不断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却在昭示着我们的紧张。
突然,就在我们距离那尸体还有两米来远的时候,尸体鼓胀胀的肚子猛的动了动,紧接着我就清楚的看见,一只手掌印在了他已经被撑得薄薄的肚皮上。
因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关系,所以我被吓得朝后退了一小步。
好在,很快那只撑起的手掌便消失不见了。
有经历过怀孕的人都都应该清楚,在孕晚期的时候,由于胎儿已经在母体完全成型,所以会时常在肚子里面活动。
有的时候因为胎儿伸懒腰的动作,会在孕妇的肚子上看见手掌的轮廓,这属于正常现象,但绝对没有我刚才看见的那么明显。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想起了一种即便是很多玄门江湖的人,都会谈之色变的东西,食尸鬼!
这不是鬼婴,鬼婴是因为胎死腹中,但是却依然在攫取母体营养不断成长的胎儿。
但这是一具男尸,他不可能怀孕,所以极有可能是食尸鬼!
倘若真是食尸鬼的话,这具尸体的五脏六腑应该已经全被吃光了。
不仅如此,之前我们在监控画面里面看见的,尸体在掉进游泳池之后有细密的水波荡漾,应该就是他肚子里面的食尸鬼在啃食内脏的原因!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招惹上食尸鬼这种东西呢?
我说:“徐队长,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建议马上烧了尸体!”
这个案子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所以作为重要的线索尸体,在没有完全取证之前,都不能销毁,这是办案的基本流程。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能及时烧了尸体,会有大麻烦?”
徐建看看我,又看看躺在旁边的尸体。
我点了点头:“这是食尸鬼,最喜欢啃食人的内脏,尤其是刚刚开始腐烂的内脏!而他一旦开始啃食起来就不会停止,很快他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在吃过七七四十九个人后,他将会实力大增,到时候会死多少人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我相信这只食尸鬼才刚刚开始,因为如果有更多人离奇死亡的话,徐建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
斟酌片刻后,徐建狠狠咬着后槽牙对我说:“听你的!”
我没有犹豫转身掏出手机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彩铃响了两声过后,可欣接通了电话。
“师父,啥事儿啊?是不是又吃饭啊?”
我说:“你马上去准备一些荔枝柴,送到城西废弃桥梁厂外面的乱石空地上来!”
“荔枝柴?好的,我这就去!”
这就是可欣的优点,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我说什么她做什么。
放下电话,我又在手上结了一个地煞印,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一掌拍在了那尸体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我回身对徐建说:“把尸体送去城西桥梁厂!”
徐建点了点头,回身叫上两个警员,把尸体抬上车跟着我一块儿前往了城西废弃桥梁厂。
我们在桥梁厂的碎石空地上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可欣的车终于出现了。
后备箱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材,我招呼着几个人动手把柴堆放在空地上,然后又将尸体平放在柴堆上。
“哇,男人也怀孕的,可真是长见识了!”
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可欣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示意她退后,手上掐了一个离火诀,屈指轻轻一弹,一簇暗红色的火苗激射而出,正正的落在尸体下方的柴火堆上。
离火不同于寻常所看见的阳火,它本是来自地狱的火焰,能够将世间所有,包括魂魄化为灰烬。
在“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中,荔枝柴熊熊燃烧,灼热的火焰瞬间将上面的尸体吞没,一缕缕黑色烟雾随着灼浪升腾,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徐建靠在车头上点燃一根儿烟,尸体让他给烧了,可回过头该怎么解释他可没想好!
正当我想如释重负长出口气的时候,可欣突然指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大喊。
“卧槽,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