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清王坐下后,唐学志突然端起酒壶,为他满上。
郑清王连忙站起来,很是尴尬。
唐学志却是不拘小节之人,给郑清王倒酒,并没有感到有失身份。
反而让占城王和婆抋等人,对他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人比较帅,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唐学志端起酒杯,笑道:“清王驾临,未能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见谅,今天本是占城王的家宴,唐某只好借花献佛,敬清王一杯了。”
“岂敢岂敢,能和唐将军喝酒,郑柞荣幸之至……”郑清王心中在滴血,却不得不挤出笑容,说了一番客套话。
占城王、婆抋等人,也都趁机上前敬酒。
郑清王也是一方诸侯,虽然忌惮唐学志的威严,内心却非常强大。
喝下几杯后,便借口船队还有要事,开溜了。
唐学志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寒暄几句,便提出要亲自送他出城。
郑清王自然是不肯,有说了一堆客气话,唐学志便不再坚持。
让婆抋送他们出宫。
郑清王走后,占城王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然,天色已晚,唐学志也有几分酒意,便让人安排唐学志在宫中住下。
占城王宫,并不像大明皇宫那般严格。
入乡随俗~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安排了,做客的也不好提出反对。
客房位于,大殿西侧,荷花池边上。
花园中点燃了一些花灯。
夜景很美。
看起来,好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只是,唐学志今天也有些劳累,并无心欣赏,直接跟着侍从进入房中。
房中陈设,虽然谈不上豪华,却透着大明中原的韵味。
想来,这一切,也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将军,待会会有人将洗漱之物送来,小的就先告退了。”侍从微微躬身,很有礼貌的说道。
他说的是汉语。
“嗯!”唐学志点头回应。
侍从鞠躬后,便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不久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然后,门开了。
“将军,奴婢给您送热水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唐学志朝门外望去。
玉姬~
“公主怎么来了。”
……
唐学志没料到,玉姬公主,竟然亲自送来热水。
后面的剧情,当然是按部就班了。
第二天上午,唐学志便要离开王城,前往新洲港时。
送他离开时,玉姬有些依依不舍。
等唐学志来到竹影等人下榻之处时,竹影告诉他,郑清王当天晚上,离开宾童龙后,连夜赶回了新洲。
次日天刚亮,便乘船回越国了。
“将军,想这次之后,郑清王应该不敢再轻视咱们了。”竹影得知,郑清王灰溜溜的逃了回去,定然也是害怕大明舰队的缘故。
本来,他是想,如果郑清王带着郑柞真的是来找麻烦的,正好可以让越国人见识一下鱼鹰的铁甲船。
郑梉知难而退,倒是让他失去了展示实力的机会。
唐学志道:“你们可别小看了郑梉,此人能屈能伸,绝非一般人能比,昨天郑柞不是说,他还派了使团前往大明,想要参奏咱们吗,你莫以为只是郑柞信口开河,想来,郑梉还真对咱们动了心思。”
他之所以没有追究此事,也是因为郑梉在越国身份特殊。
总不能真的将郑柞父子两杀了吧。
那样很可能造成外交纠纷,虽说,越国是大明的属国。
万一,越国人真的去大明,向朱由检讨个交代。
也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唐学志并不怕事,但谁又愿意,整天面对那些屁事呢。
就像现在,郑梉愿意献上十万担稻米,不是更好吗。
“要是郑梉他真敢,那咱们就将舰队,开到越国去!”竹影郑家父子都有些恶心,如果他们真敢作出对鱼鹰不利的事情,那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唐学志笑道:“好了,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咱们还是出发,前往新洲赶紧为出海做准备吧。”
“是!”竹影重重点头,招呼兄弟们将马匹准备好。
下午,唐学志率领马队,返回新州。
此事新洲的人马,也都基本准备妥当。
到了第二天,婆抋带着五百人马,赶来新洲会合。
至于留守占城的将领,唐学志想了很久,决定让马明留下。
一来,马明是第一个率兵进入占城的将领,还因为遇袭事件,带着残部进入山中,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生存了下来。
可见,他对宾童龙风土人情,也都非常了解了。
二来,他还进城救过占城王夫妇,双方之间,彼此信任,而且经过这段事件的磨合,马明还学会了占婆语。
留守宾童龙,他是不二人选。
“将军,卑职想跟您一起去南洋,留守宾童龙,随便找个兄弟都行啊。”听说,让自己留在占城,马明一脸的无奈,缠着唐学志,想让他改变主意。
“怎么,连本将的命令也不听了?”
唐学志白了他一眼,厉声道:“别以为留守占城,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咱们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将来,还要修建大型港口,这些事情,都关乎华夏的国运。”
“此前,就因为咱们将战线放得太远,忽略了自家门口的发展,才让刘鹏义有机可乘,现在咱们得补上这一课,明白吗?”
“可是,卑职还是想去南洋!”马明撅着嘴,十分的不情愿,留在占城,哪有去南洋打红毛来的刺激啊。
“行了,老子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留下。”唐学志彻底恼火了:“鱼鹰军规第一条是什么。”
“服从命令!”
“鱼鹰军规第二条是什么。”
“如有想不通的,就按第一条执行。”马明大声回道。
“你都知道,还跟老子说个屁呀,滚!”大骂一声,一脚踢过去。
吓得马明拔腿就跑。
给他留下一个营的士兵。
营部设在藩切港,同时督造并肩王府。
于此同时~
郑清王带着船队,驶出新洲港的那一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他来到郑柞所在的舱房中,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儿子,很是愧疚:“柞儿,你别怪父亲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