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志并不认为,刘良佐等人,能从自己手里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抢走。
但是,这么一笔巨大的款项,也难免有人铤而走险。
他可从来没有寄望于刘良佐等人遵守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郑崇俭很不爽的看了唐学志一眼:“唐将军说的很有道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理应如此!”
你信不过我,我还信不过你呢!
刘良佐锐利的目光,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没错,一百多万两银子,对于谁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大家各自出兵把守,也是应该的,我刘良佐举双手赞成!”
大家都赞成,唐学志也就不费口水了。
让刘文轩带人去营中,将六十万两银子,拉到杨嗣昌大帐内。
不多久,刘良佐、郑崇俭也各带着人,将银子拉了过来。
一百多万两银子,堆在杨嗣昌大帐内,只留出一条不是很宽的道路,士兵从里面出来时,不得不将兵器放在身前,以免碰到了装银子的木箱!
杨嗣昌和熊文灿二人,看到这么多银子时,都摇头不滞。
没想到,一个攻城战,竟然搞出这么多波澜!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双方立下契约,交给熊文灿保管。
刘良佐和郑崇俭二人,各自调来了二百精兵,来到杨嗣昌营外看管银子。
在刘小刀的安排下,刘步风亲自带着二百名龙武军士兵,开了过来,在杨嗣昌大营不远处驻扎。
倒是杨嗣昌和熊文灿,被这么多士兵包围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却只能无奈的摇头。
杨嗣昌大营,偶然成了明军大营中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银子虽然是众人注视的焦点,然而,最让人关注的还是唐学志将用什么办法来填护城河!
唐学志回到营中,准备召集众将,吩咐明天攻城的事情。
倒是,史可法、张国维、龙在田等人,已经在自己的帐中等候了。
见唐学志回来,史可法赶紧上来:
“唐将军,刚才,下官派人摸到护城河附近查探了一番,上去的人,才距离河面二十步时,城楼上的贼军就开始放箭了,根本没法靠近啊!”
张国维和龙在田,得知这次赌约竟然多大六十万两时,都有些心神不定。
甚至,他们认为,唐学志此举,真的有些鲁莽了!
“是啊,来到城下后,卑职就派人到附近高地上,观察了城头的情况,不算东南两门,光是西北两门城楼就布满了弓箭手,想靠紧护城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龙在田很担心的说道。
一来,赌注实在太大!
他们和唐学志之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相当于一个新的军团,已成一体!
唐学志胜,就是他们胜。
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他龙在田都需要出一份力。
张国维摇摇头:“只是,赌局的事情,是当着杨阁老和熊总理的面定下来的,现在想改也改不了。”
“唯有一鼓作气,将护城河填平,才有赢的机会!”
“这一路下来,都是唐将军护着我们,这一仗,就由应天军来打头阵,也正好试探一下,张献忠的正真实力,要是我们不行,你们再上,如何?”
龙在田可不干:“张大人,你们在房县才加入,新兵较多,这一仗,理应由我们来打,要是我们失利了,你们再上。”
一路上,都是唐学志带着他们攻城掠地,龙在田他们都得了不少好处,心里早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好借着夜间填河的机会,表现一下,他岂肯让给张国维。
“是啊,大人,填河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吧,您的人,可以在一旁准备好,万一我们失利了,你们再一鼓作气,这样岂不是更好。”史可法和龙在田共守谷城,也算是过命的人了,现在,也是共同进退。
张国维有些着急了:“这,这怎么行啊,就是挖点土,填一下,我的人,大都是庄稼汉出身,打仗或许差一点,干土木活是他们的强项!”
“学志,这你可得评评理啊!”
连这点活都要和老汉抢,你们两个还真的长本事了。
长着年龄比唐学志大两轮,他决定动用长辈优势。
“嘿嘿嘿!!”
角落里的刘小刀,看了许久后,终于猥琐一笑:“几位大人,你们都别争了,这点活,有我们龙武军就够了,一点小事,还用不着你们抢来抢去的,呵呵呵!!”
李大山和刘文轩二人,坐在唐学志身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仿佛,这事情,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国维气得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这~~~~”
龙在田和史可法听刘小刀这么说后,有些失望,却还想争取一下,正要开口。
唐学志哈哈大笑:“张老,史大人,龙兄弟,填满护城河,唐某早有算计,不过,却不需要填土。”
“不需要填土,这,这怎能行,难不成将军想搭桥上去!”
张国维有些疑惑:“可是,咱们从浮桥上,拆下来的那些木筏,都不及两丈,护城河可是有近三丈宽,怕是没法搭桥了。”
“而且,据白天观察,张献忠的弓箭手,早就在城楼埋伏好,只怕,我们的人,还没靠紧,他们就放箭了!”
史可法道:“是啊,将军,就算咱们带来了一些木筏,想像漳河那样,搭一座桥,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护城河距离不足二十步,站在城上,丢块石头,也能砸中那些搭桥的士兵。
龙在田着急的看着,没有说话!
唐学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放下:“大家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按照赌约,咱们当然不能搭桥,因为时间来不及,不然,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可就泡汤了!”
“唐某的意思是,明天,护城河一结冰,兄弟们再抬着木筏上去,填充在护城河内,很容易做成桥梁,这种天气,冰面一时半会,化不了!攻城,完全够用了!”
“冰面!”
史可法皱起了眉头:“可是,这里是湖广,天气再寒冷,冰面恐怕也难以承受士兵的的身体,何况是攻城大军?”
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