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正郁闷着,没好气地回了句,
“我管他什么郎呢,谁能有昭表哥好?”
珍珠忍住了想发笑的冲动,耐心地给她讲解,
“这位尚书公子啊还真值得说道说道,京中多少闺阁女子都念着呢,他祖上有功勋,嫁过去呀也衣食无忧,而且啊他洁身自好,可不像那些纨绔子弟。
才貌兼全,所以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啊,这不,至今还没定亲么,若是姑娘看中的话,保准有希望的……”
若真能成,珍珠也想谢天谢地了。
谁叫她不走运,被派来伺候这位娇娇弱弱的表姑娘,原想着是个好差事,谁想到是个目下无尘、心比天高的。
关键是瞧着软和,其实啊挑剔得紧,阴晴不定,哪点不如她意了哎,她不吭声,净会在驸马爷跟前笑呵呵地,又无意间告了状。
驸马又偏心她,为这个珍珠都被罚过好多回了,明明不是多严重的,经她嘴那么一说,驸马当即就要给她出气。
过后又装无辜说不知道为什么驸马会罚她、她有多同情自己,叫珍珠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
珍珠也是看透了,这女人啊,口蜜腹剑,实在难伺候。
正愤愤然的洛芙听她在耳边夸赞不已,往那案上的画像一瞥,心思一转,似随口说道,
“拿来我看看。”
“哎……”
珍珠一看有戏,忙殷勤地给她打开那小像,旁边还有介绍,
“年二十一,家中……”
“还真……”
洛芙粗略看了几眼,家世、资产什么的,着实让人心动,不过哪能让旁人看出她的想法呢,便故意说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正烦着,你别在这闹我……”
“这……好,姑娘再好好看看吧……为自己早作谋划也是应该的……”
小丫鬟还担忧地劝说着。
身后的洛芙已经忍不住又拿起了另一幅小像,珍珠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放心地离开了。
……
“怎么样了?”
“回殿下,已经递了三次请帖过来了,出去游玩了几次,每次也都是满面春风地回来的……”
双儿看着在悠然摆弄插花的主子,一一将那洛芙和尚书府的赵公子的进展情况汇报了。
“这招实在是妙,表姑娘就没那么多心思在驸马爷身上了,不过殿下……就是苦了赵公子了……”
双儿又想笑又无奈的,这赵得欢公子还得摊上这么个麻烦事,毕竟……他这么大还未定亲,其实还有宜安公主的一些缘故在里头。
想起那个口出狂言、放荡不羁的少年,宜安公主也不由得轻笑,
“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有人能逼他做什么事呢,他只凭心意做事,也懂分寸,说不准他也看上了她呢……”
“……”
双儿不置可否,就表姑娘的那表里不一、矫揉造作的性子,可没几个人能受得住的。
“驸马可有什么反应?”
宜安公主却问起这个,这件事关乎外边那几个人,更关乎他。
双儿想了想,答道,
“驸马没有反对的,他主动提的给表姑娘找人家,到现在并没有后悔的表现,知道了赵公子的事后也赞同,是很认真的。”
现在看来,驸马爷心里有着公主殿下,不似作假,愿意和洛芙姑娘割舍了。
“如此,若是能成……也是美事一桩了……”
宜安公主感叹道,边拿着金剪裁掉了冗余的花苞、杂枝,玉瓶中的花枝顿时变得更加和谐、雅致,以及执剪玉人唇边噙着的吟吟笑意。
双儿看着都挪不开眼了,忍不住笑道,
“殿下构思精巧,这花怎么弄都这么漂亮呢……”
“你呀,惯会说这些话来糊弄人……”
“哪有糊弄,是与不是,不如叫驸马来评一评,怎样?”
小丫鬟嬉皮笑脸的,正嬉闹着,刚巧人还真回来了——
“什么事要唤臣来评理啊?”
刚下值回来、换了身便服的裴昭恰在这时也踏进了门,语气轻快地。
自关系好转之后,他也可以在公主的正室随进随出了。公主与驸马不同室而居,而是各居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