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护着元功,三个金乌死士没敢上去查看。过了许久后,元功伸出脑袋看了看前方,一拍身前的金乌死士道:“过去看看。”
“是!”
那金乌死士将馄饨摊摊主的灯笼取下,碎步的跑上前去,又用横刀轻轻挑了挑地上的人,转头道:“回主子,都死了。他们手持小弩,应该就是刚才放箭之人。”
“唿!”元功松了口气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死啊,上去看看是哪位壮士,咱的谢谢人家。”
“是。”金乌死士一脚踢碎了那古楼的门板,“噔噔噔噔”的跑上楼去。半晌后从破碎的窗子探出头来说道:“主子,人不在屋子里,看来已经走了。”
萧裕紧张的问向元功:“赶紧回去吧,你这仇家是亡你之心不死啊,偷摸出来都能被人发现。”
元功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对摊主道:“再给我加点热汤,凉了。”
那摊主早就被眼前的四具尸体吓的魂飞魄散,见他这么问,“噗通”一声跪倒道:“官爷,官爷,您行行好,赶紧放小的回去吧,这一会引来了官军,小的弄不好要摊上官司的。”
元功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用摊子上的木舀盛了一舀子汤水倒进了自己的碗里,随意的说道:“怕什么,官军最好是来这,否则我还不乐意了呢。”
说罢,又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他吃的差不多饱了的时候,一行巡街官军终于在远处打着灯笼走了过来。领头的人刚一见到馄饨摊主,便恶狠狠的说道:“老李头!又是你,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该收摊收摊,违反宵禁抓到了是要砍头的!”
摊主战战兢兢的指了指元功,又指了指地上,瞬间让这一队巡街官军目瞪口呆了起来。
“这......这是死人吗?”领头的问道。
“嗯,是......是死人,还死了四个呢。”
“卧槽!赶紧把这些人围了!”领头的呼喝着让人将元功等人围住。
他转眼一看身着重甲的金乌死士,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又阻止道:“停,停停。”
说罢,躬身来到元功面前道:“敢问阁下台甫?”
元功原本就是背对着他的,现在也没回身,只是淡淡的说道:“姓元,名功。”
“噗通!”这领头的还真是长眼色,一听到元功二字,也不管真假马上跪了下来,说道:“标下龙虎厢第三军第四营第六都副都头马彪,参见梁王殿下!”
元功一怔:“龙虎厢,呦,那不是我的老部队吗?”
这马彪哈哈一笑,赶紧说道:“是啊,是啊,王爷,我可是跟您出生入死守过顺昌城的正儿八经的老部下啊!”
“那怎么混到巡街来了?”
马彪恭敬的回道:“蒙王爷的大恩,自从收兵回京后,因功谋了个巡街副指挥使的差,现在混的好着咧,下个月就能提拔成指挥使了。”
元功点了点头:“不错!你看看那个是谁?”
说着他指向了桌子旁的萧裕,马彪借着灯笼的微光看去,惊喜的叫道:“这......这不是萧参军吗?哎呀呀,好久不见。”
萧裕对他毫无印象,当年元功所带的一万龙虎厢军分为厢,军,营,都四个级别,都是最低档次的,只统领百人,像马彪这么小的官根本没机会和萧裕与元功见面,所以他也只对马彪礼貌的笑了笑。
这时搜索尸身的金乌死士已经走了回来,悄悄在元功耳边说道:“王爷,这些人都很干净,就连弩上的印记也都提前抹掉了,但是从形制上看,应该是军弩,另外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刺青及证明身份的东西。”
元功点了点头,转身对马彪说道:“马彪,有人当街行刺本王,前面那五具尸体便是了,我的人死了一个,会带走安葬。至于那五具尸体......本王不想节外生枝。”
“是,标下明白,一定给您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马彪赶忙识趣的答应着。
元功满意的看了看他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对了,这位馄饨摊的摊主与我是旧相识,以后尽量不要难为他,今夜你派人护送他回家。”
“是,标下马上安排。”
萧裕从荷包里取出一两碎银递给了馄饨摊摊主道:“老人家受惊了,这两银子你收着,就当是给你压惊了。”
三个大子一碗的馄饨却得到了价值一千文的赏钱,又有官军护送回家,那馄饨摊摊主自然是感恩戴德,不在话下。
回到王府后,元功招来了南樾,将胸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什么人会在几招之内连杀五个军人,另外多大的力气可以人从窗子扔出来?”
南樾早已接到手下的汇报,赶忙躬身道:“主子,能做到连杀五人并不难,难的是一击毙命。从我的属下反馈来看,这人似乎武功极其高强,只用了几招便将那五人的头骨击碎,换句话说,在那五人掉落到地上之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能把人的头盖骨击碎?会不会是钝器?比如锤子之类的?”
南樾摇摇头道:“不会,如果是钝器所伤,那伤口处应该是有短而直的切口,属下却告诉我说,那五个人的头盖骨上有着明显的拳印,是典型的从上至下砸击造成的。如果我推演的没错的话,那个杀人的应该是一路上跟踪着您,并且有保护的意思。在听到弩箭射出的声音后,迅速找到了刺客所在之处,以最快的身法飞奔上去,且用一气呵成杀人技击杀了刺客,没给他们留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元功点了点头:“你能做到吗?”
南樾踌躇了一下回道:“那五个刺客身高皆为六尺左右,且肌肉健硕,从其拳印和掌上的老茧看,应该是练家子,属下......属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击毙命。”
元功凝思了起来,半晌后说道:“幸亏他是保护我的,若是与这些杀人是同一个组织,那今晚恐怕真的回不来了。”
南樾躬身道:“主子,还有个事要对您说。”
“什么?”
“从死去兄弟身上拔出的弩箭来看......应该是和前一次您与老主子在桥边遇刺时所接到的弩箭一样。”
“哦?哈哈,那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南诏的机速房!看来我还得趁没回中京之前找一找张家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