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飞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眼光定在房顶的屋梁上,眼珠一动不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刚失去所有亲人的年轻人。
房门被推开,张婉柔和她的丫鬟殷花走了进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前面只是张婉柔看到燕平飞,而且是灰头灰脸满身是伤的燕平飞,脸上还有很多血迹。
燕平飞见有人进来,只是的扫了一眼,礼貌性的欠了欠身:
“你是?”
“她是我们家小姐,张婉柔”,丫鬟殷花介绍道
“张小姐,我叫。。。。。。”
“章雁”张婉柔眉毛一挑,脱口说出,
“不,我叫燕平飞”
“你从现在起叫章雁”张婉柔重复一下
“我怎么变成。。。。”燕平飞想说,你怎么可以随便改我的姓名?我怎么变成章雁了?但他没有继续,眼前这个大小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吧,他不想和小孩子争辩什么,自从第一次婚姻失败后,他对婚姻充满了恐惧,对女性尤其是这样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非常抗拒;再说,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和任何人争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张婉柔看着燕平飞欲言又止,却放弃了争辩,心里很是不爽,她之所以说他叫“章雁”,就是想刺激一下他,看看他激动起来的样子,或者生气的样子,那样,至少会平复她内心的不服气:父亲不顾她的感受,把陌生人安排住在内院。
其实,对于张婉柔来说,父亲不顾她的反对安排陌生男人住在内院,不仅仅是不方便,还有一点就是觉得父亲对这个人太好了,分了她的父爱,她吃醋!因为从小到大,家里就她一个孩子,父爱、母爱、包括下人们对她都是百般宠爱,虽然在原则性的问题上,父亲从不让步,但其他方面,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当看到父亲对这个陌生男子这么好的时候,她心里不平衡,她要给他找点麻烦,出出气!
“哎呦,这就接受啦?很好说话嘛”张婉柔带着嘲讽的笑容,话语间满是挑衅。
燕平飞皱了皱眉,他并不想和这个刁蛮的丫头争辩。他瞥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张姑娘,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你还有别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在我们家,你还这么嚣张?”张婉柔显然生气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殷花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道,“燕公子需要休息。”她看向燕平飞,眼里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急什么?”张婉柔瞪了殷花一眼
“张小姐,我没有嚣张,也没资本嚣张,但我不懂,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为何对我有成见呢?”燕平飞扭过脸来,正眼看着这个任性的小女孩。
“见过呀,怎么没见过,这是第二次见面”
“啊?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燕平飞在脑子里搜索着
“哼。。。。。。好好想想吧”说罢,扭头对着殷花“回去”,然后小腰一扭,蹦蹦跳跳出门了
小女生就这么容易满足,她知道燕平飞不可能想的起来他们第一次在哪里见过,因为,他们是在后院凉亭看到他的,那时候的燕平飞还处于昏迷状态,后面虽然醒了,但张员外他们已经到了,他根本没注意到张婉柔他们。所以,在燕平飞印象里,今天是第一次见。
看到小丫头心满意足的出门了,燕平飞在脑子里继续搜索,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虽然说燕平飞之前对小女生抗拒甚至是讨厌,但今天奇怪的很,在他正眼看着张婉柔的时候,心里一震,按照现在的话说:触电了。尤其是他们眼神相碰的那一刻,有那么3秒钟,燕平飞挪不开光!似乎对方有“吸心大法”吸住了他的眼光一样。但这种“触电”不是喜欢不是爱,是一种莫名的亲切,虽然张婉柔的言语带着挑衅,但他还是觉得很亲切。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女生很面熟,而且,是非常非常熟的那种。所以,当张婉柔说他们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才搜肠刮肚的去回忆:到底在哪里见的?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虽然没有内伤,但还是摔得不轻,这样想着想着脑阔就开始疼了,算了,不想了,管它见过几次,反正以后离她远点少点麻烦,燕平飞这样安慰自己。他重新把自己放下躺平,让有点迷迷糊糊的脑袋好得到充分供血。
再说张婉柔从燕平飞房间出来后,心情好多了,因为她相信她的“第二次见面”肯定能让燕平飞想到脑壳痛,这是她的经验!通常说“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也害死人,她只要对什么东西好奇,敲破脑袋都要把搞明白,所以,她认为燕平飞这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肯定去弄明白第一次在哪里见的。哈哈哈,让他去想吧,永远都想不起来!想到这,小女子咯咯咯的笑出声了。
“小姐,你笑什么?”殷花看到小姐突然独自笑了起来,也来了好奇心:“刚才你对燕平飞可凶了!”
“怎么?心疼了?让老爷把你许配给他吧?嗯。。。。。。?”张婉柔歪着头,捏着殷花的脸蛋:“是不是动心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殷花瞬间脸红,顺手把小姐手捏住,轻轻的拍打一下:“欺负了别人又来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吆吆吆。。。。。。还脸红了呢,我这就去跟爹爹说,正好有人照顾他”
“好啊,你去说啊”殷花知道小姐的脾气,你越是示弱,她越是来劲
“我的天呐,感情我不去说,你自己都要去说了是吧,等不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是啊,要怎么是我先发现的呢?”
“服了,墙我都不服,就服我们家殷花”张婉柔认输,
“你不跟老爷说了?那我去说,”殷花看到小姐认输,乘胜追击:“我就说,老爷,大小姐有心上人了,下午还特意跑去关心他呢”
“来劲了哈?”这次轮到张婉柔脸红了!
“谁脸红了呀?”丫鬟殷花可不怕小姐,她6岁就进了张家,比小姐大一岁,从小就陪着张婉柔一起长大,两个人虽然是主仆关系,实际情同姐妹。小姐又是个心直口快、性情耿直的人,甚至可以说有着侠义心肠的女子,两人没人的时候总是打打闹闹不分主仆。
“懒得跟你耍嘴皮子了,我练剑去了”,平时张婉柔可不会在傍晚的时候去练剑,今天,她觉得要去耍耍剑。
她也不知道为啥殷花这么一说她就脸红,她可是个比较皮厚的女生,家里的大、小长工、下人,她谁也不含糊,在外面也是,熟悉的不熟悉的,怕过谁?见了谁也不会脸红,就连街上的小混子见到他都得绕着走。可是今天,当她用言语刺激燕平飞,燕平飞正眼看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紧缩了一下,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跳加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但可以肯定,绝不是讨厌!本来是还打算多戏弄一下燕平飞出出气的,被那么一看,好像没了底气。
张婉柔来到了荷花池边。夕阳西下,微风拂面,鸟儿归巢,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祥和。她身穿一袭黑衣,腰间佩戴着宝剑,身材修长,面容清秀。她的气质温柔而坚定,自信而沉静,让人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
张婉柔来到了荷花池边,夕阳西下,微风拂面,鸟儿归巢,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祥和。她身穿一袭黑衣,腰间佩戴着宝剑,身材修长,面容清秀。她的气质温柔而坚定,自信而沉静,让人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她开始练剑,手握双剑,身法灵活,步伐轻盈。她的玉女剑法精妙绝伦,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狂风骤雨。剑招之间,毫无破绽可寻,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锤炼和磨砺。她的剑法不仅舞动如飞,而且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她的身体柔韧性极好,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如同水般流动,自然而又和谐。
然而,在这完美的剑术之中,却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和娴熟,思想老总分神,缺少了平时练武时的专注和专心,燕平飞的面孔时不时的闪现在脑子里,干扰了她的专注,她对今天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
最后,张婉柔停下了手中的剑,静静地看着荷花池的方向,她似乎在思考这什么。
“咳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殷花在身后咳嗽,很明显是假咳嗽
“装鬼吓我是吗?”确实,殷花咳嗽吓了她一惊,但不注意是看不出来被吓到了
“我家大小姐何许人也,我还能吓到你?嗓子痒,咳嗽都不行啊?”殷花似乎看出小姐心思了,继续调侃
“你过来,”张婉柔笑着对殷花说,“你看这水池里怎么有只鸭子?”
“哪?”殷花快走两步站在小姐身边,四处张望。
“下去就看到了!”张婉柔突然抓住殷花的双臂推了一下
“啊!!!!!!!”吓得殷花大叫,脸都白了
“哈哈哈哈,嗓子不痒了吧?”
两人正在打闹之时,张员外带着两个家丁出现了,只见一个家丁手里提着食盒,另外一个抱着被褥,应该是给燕平飞送饭去了
“伺候的真周到!”张婉柔心里又不平衡了
“那可不得好好伺候着?”殷花鬼笑着看着大小姐,一脸的“奸诈”
“你今天是和我杠上了是吧?”张婉柔又伸出手来,殷花一个闪身躲过
“要不要去看看怎么“伺候”的呀?”真是没大没小的奴仆
“去就去,哼。。。。。。”张婉柔正瞅着没借口呢,殷花这一将军,正好给了她借口,两人直奔燕平飞房间走去
“平儿,来吃饭了”张员外还没进门,就亲切的说到
燕平飞赶紧起身:“伯父,您不用亲自来的,我没什么大碍”
“我也没什么事情,顺便过来看看,药吃了之后感觉如何?”
说话间,家丁把房间的灯点亮,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好很多了,我下午也下床走动了一会”
“暂时还是多躺着,虽然没有内伤,你腰上的扭伤还是要多休养,这样才好的快点,防止将来有什么后遗症”
“没事,您看”说着,燕平飞撩起身上的床单就准备下床走给伯父看看
“啊。。。。。。你!!!!”张婉柔和殷花同时捂着双眼扭过头去
这时候燕平飞才注意到现场有两位小女子,才想起来自己是穿着内衣的,顿时也是涨红脸,赶紧又把床单盖上
“对。。。不起,我。。。。。。”燕平飞本来就话不多,此时更是不知如何道歉
“哈哈哈,无心之举,没事,来,吃饭吧”还是张员外打了圆场,家丁把食盒放在床边的小案机上,拿出饭菜,
“吃吧,孩子,晚上把这被子盖上,还是有点凉”张员外说罢,又转身对着女儿:
“我们也去吃饭吧”然后留着一个家丁陪着燕平飞,其他人往餐厅走去
“你怎么这个时候去练剑?”张员外觉得很奇怪,虽然女儿喜欢舞枪弄棒,但从来没在这个时间段去练剑
“小姐说下午琢磨出一个绝招,就让我陪她来试试”殷花聪明啊,每次张婉柔闯祸、惹麻烦、尴尬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出来解围,要不两个人怎么能处的那么好呢?
“是啊,可是好像不灵”张婉柔偷偷的对着殷花树大拇指
“哦?说出来我听听,什么绝招”张员外还信以为真了
“先吃饭吧,我再琢磨琢磨,练差不多了再向爹爹禀报”,“禀报”在张家很少用到的,就算下人也很少用这个词,因为张员外平时特别平易近人,下人们都把老爷子当自己家人,很少用这样的“生分”词。张婉柔突然用“禀报”一词,张员外回头看了一眼闺女,心想,这丫头今天不对劲。也没多想,陆续进了餐厅开始吃饭
张家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住在后院的人和老爷、太太、小姐一起吃饭,这里面包括管家张虎,小姐的丫鬟殷花,太太的丫鬟宝凤。因为张员外觉得家里就一个闺女,三个人吃饭太冷清了,也吃不完那么多,身边的贴身下人一起吃饭一方面热闹一点,另外也是不把这几个人看外。还有一点就是,张家吃饭没那么多规矩,饭桌上说说笑笑是常有的事。
今天,饭桌上,张婉柔出奇的安静,而且心里总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