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动他”
就在张婉柔和丫鬟准备掀开他身上被单时候,身后传来老员外的制止声。只见老员外带着4个家丁,走了过来。
“爹爹,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呢,”老员外一边迈上亭台,一边俯下身去看着年轻人。“还没醒过来”
“是啊,我们也是刚发现的,爹爹,他怎么在这里呢?”
原来今天早晨,长工们去农田干活。路过一座悬崖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男子,不省人事。
长工们非常吃惊,他们赶紧把这名男子抬回员外的府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抬回受伤的人了,这个山崖下经常会出现跌落的伤者或者死者。久而久之,这个山崖也被称为“断命崖”。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者或者死者呢?
从现在的地图上看,这个地方处于安徽、江西交界处,天高皇帝远,加上又是山区,治安状况极差。有很多土匪占山为王,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更有一些地方势力勾结这些土匪,欺负当地百姓。那些跌落山崖的人,都是被追杀或者被杀后丢下来的。
张老员外,是这方圆十里出了名的善人,每次发现这样的人,活着的,就抬回家,给予治疗,好了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做长工,不愿留下的就给点盘缠,放人走。死者,员外一律给一口简易棺材,葬于山崖旁边的小山坡。老员外也因此被大家称为“张善人”。
老员外看到家丁又抬回来一个伤者,就让家丁抬到后院这个凉亭来,因为前面已经有两个了,没地方放安置,先暂放这里,让管家把外院收拾个柴房,再抬回去。
“醒了,老爷,他醒了”,一个家丁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只见年轻人嘴唇微微在动,似乎在说什么。
“去,把熬好的姜汤拿来,还有米汤”,老爷吩咐下人。又俯身贴近年轻人嘴边,想听听他说啥,可是太微弱了,什么也听不清。
小姐看着这个人,脸色已经好点了,不像刚才那么煞白煞白的。
“把他扶起来点,”看到下人拿来姜汤和米汤,老员外让人给他喂下去,年轻人似乎很饿,虽然眼睛睁不开,但努力的喝着,一碗米汤很快全部喝完了。
姜汤本身就是暖身驱寒的,米汤也是很容易吸收,所以,一杯茶的功夫,大家看到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泛起微微的红光。
年轻人吃惊的看着周围的7个人,满脸的迷惑,还带着点惊恐:“我。。。我这是,这是哪里啊?”
“啊,不要怕,这里是张家庄,我是张员外”,老员外安慰着年轻人。
“你差点死了,你被谁打的?”张婉柔的咋呼性格,说话从来不会拐弯。
“丫头,别吓唬他”,老员外知道自己女儿
“谁吓唬他,刚才真的以为死了”,“你问问殷花”
“是的,老爷,我都被吓哭了。”丫鬟说着实话
“好了,先不说了,你们几个,把他抬到前院去吧,房间里暖和点”老爷吩咐着下人
“老爷,柴房还没整理出来,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天又下雨,暂时腾不出地方啊”,管家道
“那。。。。”老爷环顾后院,“把围墙边上那个工具房收拾一下,放个床,先让他在这住几天吧”
“爹爹,这是后院,你。。。。”大小姐立马不高兴了,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别人住在后院过,这后院只有她和父母及几个贴身丫鬟住的,连管家都住外院的。今天爹爹这是怎么了?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住进来,还是个男的,她无法接受。
“也就一两天,你总不能放这里吧?早晚天还是很凉的,他又伤这么重”老爷看着女儿,眼光充满慈爱,虽然丫头平时调皮、闯祸,但毕竟只有这一个孩子,老人家视如掌上明珠啊,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张员外,”这时,年轻人微弱的说话了,“没事,我就在这里躺着就行了,不用为我准备房间”
“这里也不行,反正不能在后院”大小姐生气了,她不能接受一个陌生人住在后院,更何况是个男的
“那你说把他放哪去啊?”老员外见女儿不依不饶,也有点生气
“外院牛栏不是有地方吗?”大小姐扬起下巴,眼睛望着树梢
“像什么话!”老员外忽的站了起来,虽然他宠着女儿,但不允许她做出格事情,也不允许她有不合情理的言语。“就围墙边的那个小房间,现在抬过去”
几个家丁齐手合力,把年轻人往房间抬,已经有人把一个小凉床搬来,上面铺了稻草,再垫上一个床单,把年轻人轻轻的放上去。见年轻人躺好,老员外坐在床沿,看着年轻人、
“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老员外,好多了,谢谢您”
“没事,现在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怎么受伤的吗?”
听到老员外这么问,年轻人眼珠转动,环顾四周,似乎有些顾虑
“没事的,这里都是我的贴身家丁,不用回避,放心说吧”老员外安慰年轻人
“我是赵村的,我姓燕”
“赵村?皮村那里的那个赵村吗?”
“是的,您知道?”
“赵村有个燕员外,燕方德,是吗?”
“您认识燕员外?”年轻人很吃惊
“何止认识啊,认识几十年了,我的救命恩人啊”老员外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似乎,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我爹啊,老人家,我爹救过您?”
“你。。。你是燕方德的儿子?你就是燕平飞?”
“嗯嗯,”
“孩子。。。。”老员外瞬间老泪纵横,“我当年去你家,你还不满周岁,你的名字,还是你爹让我给你起的呢”,老员外拉过燕平飞的手,两只手掌慢慢的抚摸着。
“孩子,你爹还好吗?”
“我爹,他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去世的?”
“就是前天,被人害死了”
“什么?谁干的?”老员外已经抑制不住愤怒,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