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言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己装修出来那个粉粉嫩嫩的婴儿房,只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怎么是个带把的!
顾承言有点私心,他一看到隔壁老孙家那个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大孙子就觉得头疼。
他多想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啊!
南母缓了缓情绪,抹了把泪问道:“你们给孩子起名了吗?这名字啊可有学问了,要是没起我介绍一个大师给你们,可得好好算一算!”
“还没起,这不想着看看男孩女孩之后再起吗!”南汐尘说话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就叫顾一吧,将来考试写名的时候也好写。”
南母,“……”
顾承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要不取个谐音叫‘顾弋’吧。”
“也行,那就这个了!”
南母,“要不……你们再考虑一下?”
南父,“这不挺好的!干净利落!”
于是,小顾弋的名字就这么略显草率的被定了下来。
——
监狱里,宋灵儿踩了一天的缝纫机,腰酸背痛的去食堂打了个饭。
有个狱友刚被家人探监完,回来跟大家分享着外面的新鲜事。
“我听说啊,顾太太生了个健康的小太子爷出来!”
“顾太太这日后可真是富贵无边了……”
宋灵儿满脸恨意的用筷子戳着米饭,明明肚子很饿,可她却只觉得恶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南汐尘竟然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出来,还是个男孩!
被天然气熏了那么久,还从二楼跳下来,那孩子能活下来已经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不应该健康,他应该是个畸形,是个傻子才对!
一定是南汐尘怕人笑话,故意没有说出真相的!
“我还听说,顾总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他说之前亏欠了太太,这一次要办一场豪华隆重的婚礼呢!”
“闭嘴!你们吵死了!”宋灵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尖叫了一声,把托盘里的饭菜全部扣到了狱友的脸上。
她接受不了,凭什么自己在监狱里踩着缝纫机,而那个女人竟然能又生儿子又办婚礼?!
狱友抹去了脸上的饭菜,有几个刚进来的认出了她的脸。
“呦,还当自己是富家千金呢?发这么大脾气,你的哥哥也不会心疼你!你现在只不过一个犯了罪的人而已!”
“啊!我叫你们都闭嘴!”
宋灵儿彻底受不了了,她张牙舞爪的上前揪住她的头发撕扯,用指甲想要挠花她的脸。
如果是曾经的她美甲精致,她的这一下怕是要生生挠下一块皮肉来,可此时,作为囚犯的她一点指甲都没有,这一招自然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
还没等宋灵儿再挠下去,狱警就及时将她按倒在地,她不再娇嫩的脸紧紧的贴在地砖上,被压得变了形。
“南、汐、尘!”
她双眼发癫泛红,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几个字,俨然精神已经都不太正常了!
在经过医生诊断后,宋灵儿被转移到了精神病院,不过她的罪名可并没有因此减刑。
她的精神病是在入狱后才得的,教唆杀人和偷盗公司文件的时候,她可是万分正常的。
宋灵儿到精神病后,逢人便说现在的顾太太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男人,她说她跟顾承言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才是那个应该陪伴他一生的人,在她看来,南汐尘就是一个小三上位!
可没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大家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医生甚至给她加大了剂量治疗。
入院治疗半年后,宋灵儿看起来正常多了。
期间,她的母亲以探监的名义见了她一面。
看着自己从前光鲜亮丽的女儿变成今天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宋母不由得泪如雨下。
“我从前就不该叫你跟你姑姑多接触的,这一切,都怪我!”
刚嫁进宋家的时候,宋母还不太看得上自己这个小姑子。
可后来,宋春莲嫁进了顾家,这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恰好宋灵儿小时候长得很像宋春莲,她便有意让自己的女儿跟小姑子多亲近,希望她能从姑姑身上多学些御夫之术。
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这个而成为囚犯!
宋母此时是真的悔,她整日供佛,甚至三步一跪的叩去了布达拉宫,就是想用自己的诚心感动神佛。
宋灵儿看似平静,可眼底却翻涌着说不出的阴色,“妈,你有时间帮我祈求,倒不如让那对母子早点被车撞死的好!只要她们死了,我就还有机会!”
“妈,我听过泰兰国那边小鬼灵验的很,你去养一个,诅咒那对母子去死!”宋灵儿语气淡淡的,可话语却无比癫狂。
宋母咬了咬牙,“好,妈去!”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
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辛苦培养长大,这么出色优秀的女儿,在这种地方继续受苦呢!
不得不说,宋灵儿能长成今天这般模样,跟她的家人也脱不开关系。
如果不是这种扭曲的教育,她也不至于不择手段落得今日的下场。
——
转眼间,小顾弋也有一周岁了。
而今天也是顾总和顾太太婚礼的日子。
顾承言的这一场婚礼邀请了不少的亲朋好友,看到台上一对璧人,宾客们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小顾弋被打扮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扔在台面,周围放了各种东西,等着他抓阄。
小顾弋虽然年纪小,可这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严肃认真,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
单从表情来看,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
小顾弋挑选了半天,摇晃着小短手抓起了一枚公章。
南母咧着嘴笑,“好啊,我大外孙将来能当大老板……”
话还没说完,小顾弋把公章丢到了身后,随手又去摸白大褂。
孟良,“好啊,我干儿子能继承我的衣钵……”
小顾弋往白大褂上蹭了一把自己的口水,又爬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自己干爹。
孟良看到白大褂上那个清晰明了的小手印,气的脑仁突突的疼。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