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会鱼,南汐尘还是尽职的抱着一摞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
顾承言此时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焦距。
“顾总,麻烦您过目这些文件。”
顾承言动也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入了迷,并没有听见她说话。
南汐尘轻咳了一声,提高了语调,“咳咳,顾总!请过目!”
顾承言这才有了反应,他慢动作似的掀了眼皮,先是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随后视线转向了南汐尘。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汐尘昨晚没睡好,产生了幻觉。
她竟然从向来杀人如麻、杀伐果断、杀鸡儆猴、杀气腾腾的顾总眼中,看出了一抹纯情的小羞涩!
一定是困的恍惚了……
“昨天的事……我,不记得了……”顾承言最后的记忆,断在了被救回房间的时候。
来了来了,渣男语录?
“那这件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再上前一步,于是南汐尘的语调再次拔高了几个度。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承言嗫嚅。
“也是,顾总是什么身份呐,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都是恩惠,我南某理应感恩戴德才对!”
“没有……”清醒的顾承言实在不是南汐尘的对手,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几个字,“我会负责的。”
“……”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过南汐尘也没打算解释,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我下午要去趟机场接人,你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严莉,跟我去吧。”
顾承言的意思是想让她摸个鱼,南汐尘点头答应了。
机场VIP贵宾通道。
见司机举出了一个写着“劳拉”的牌子,南汐尘这才知道自己来接的是谁。
关于这个项目,顾承言很是重视,一直都是自己亲自对接的,所以这次接人也是亲自来。
不远处,走来了一道身着运动装,带着网球帽,全身小麦肤色的金发美女。
她看见写有自己名字的接机牌,便大步走来,“Hi,顾?我是劳拉!”
顾承言勾出一抹职业又僵硬的假笑,“你好,我是顾承言,欢迎你来到京市。”
很官方,很i人。
劳拉身上有着拉美人特有的热情奔放,她笑着感谢司机帮她提行李,大方的回应,“我曾经有一位得意的学生也是来自京市,我对这座城市很感兴趣!”
正说着,劳拉的视线转到南汐尘身上,惊喜一声,“Oh baby!你在这!”
劳拉撇下顾承言,转头给了南汐尘一个大大的拥抱,还热情的贴着她的脸颊亲吻。
“劳拉导师,好久不见!”南汐尘诚挚回应。
劳拉导师不但是她学业上的导师,同时也帮助了她许多。
原主性子懦弱,在国外求学的时候也是受尽了不少的白眼,好在劳拉一直站在她身边,替她挡去了不少的欺辱。
后来,当听说原主家里公司危急之时,劳拉更是动用了不少的人脉想要挽救。
可由于她身在国外鞭长莫及,再加上原主心如死灰,最终也是没能制止得了这段悲剧。
不过她的这份好意原主感激不已,这种情绪也传递给了接受所有记忆的南汐尘,所以她这次见到劳拉也是真的很高兴。
“你们,认识?”
劳拉热情的向顾承言介绍,“顾,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学生!我倒是想问,你们认识?”
“她是我的……”
“咳!助理!”
顾承言阖了阖眼,伸到半空想揽人的手就顿了下,低声默认了她的回答。
“嗯,她是我的……助理。”
南汐尘还沉浸在跟劳拉相见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喔,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啊!”劳拉夸张的表达着,“Nacy,我这次来是考察顾的公司的,最重要的是,我想来见识一下你口中所说的古老神秘的国度,你可要好好的当我的向导哦!”
南汐尘弯了眼睛挑了下眉,打趣道:“这我说的可不算,我的假期可是顾总批准的。”
“顾?”
“我批了。”顾承言应允。
这件事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是要批的。
于公,国外的项目负责人千里迢迢来京市,派专人带她玩一圈也无可厚非;于私吗,那原因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了Nacy,虽然你是飞言的员工,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
与华国的文化不同,劳拉喜欢有话直说。
“我这次来,可不仅仅只有飞言一个合作对象哦!我接到了来自另一家公司的合作邀约,那家公司的条件也很不错,与我对接的人叫做Leal,你们认识吗?”
“Leal……没听说过。”南汐尘和顾承言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近些年经济不景气,其他省市的公司改换名头,来京市发展的事情也不少见。
虽然没听过这个人,但他们并不会对此小觑,华国这么大,说不定是个隐世家族也不无可能。
“没关系劳拉,你放心吧,我们飞言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这几天你就开开心心的玩,项目上的事过几天我们自会见分晓。”
南汐尘的回答很是周全,既表达了飞言的态度,又没有过度的自谦。
她了解劳拉的性子,她既然能这样坦荡的说出来,就代表着两家公司之间是公平公开竞争的关系。
劳拉不会因为她是她的学生就徇私,也不会被另一家公司私下收买,这也是劳拉能够成为著名商业女性的原因之一。
京市的机场来往繁忙,这VIP通道中更是不乏许多千金名媛。
可南汐尘站在那里,却依旧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锋芒。
午后的阳光带着特有的味道,照的人胸口暖暖的。
顾承言故意落后半步,静静地听着她给劳拉介绍着华国的风土人情,时不时的还补充一两句。
劳拉被他的话语逗得开朗大笑,不由得夸赞道:“顾,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开国际会议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古板严肃又无趣的人。”
“那现在呢?”
劳拉挽着南汐尘的手,慈爱的微微眨了下眼睛,“现在吗,我倒是觉得你很符合我曾听闻过的,对东方男人的描述……”
“Nacy,那个话应该怎么说来着?”
南汐尘偏了头,故作随意的望向窗外答道:“我有说过吗?时间太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