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着电视,脑子里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沈知予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这屋子里的布局还是跟以前一样,沈大洪常常不在家。不管白天与黑夜,都是沈母一个人。
她也想回老家,但她怕回老家之后。再也见不到她的儿子了。
沈知予把电视声音调小,沈母这才发现了他。
“阿予,你终于回来了!妈妈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沈母抱着他,失声痛哭。
沈知予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任由沈母抱住他,眼泪浸湿他的衣裳,他却无动于衷。
“阿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请你原谅我。我只剩下你了。”沈母抱着他哭了好久。
这些年她一直在自责,为什么当初要去找那个小姑娘的麻烦。要不然她的儿子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理她。
无视里回荡着沈母的哭声,她压抑的实在太久了。一找到突破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哭了很久很久,这些年。她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到最后直接哭晕了过去。
沈知予把她安置好,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久。
直到最后沈大洪都回来了,他喝得烂醉如泥。一回来就躺在沙发上,呼噜打破天。
沈知予看他一眼都嫌恶心,在沈母的枕头下放了二十万就走了。
他知道,那些钱肯定最后会落在沈大洪手里。
也许他会拿着这些钱去赌,但是沈知予这些他都不想管。
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沈母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她太心软,一再纵容沈大洪。她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
而他放在这里的钱,当做是这些对她的补偿。
至于后果,就让沈母自己选择。
但让沈知予没有想到的是,沈母竟然拿着这些钱去找了南汐。
她或多或少都听说南汐的事,在电视上也经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个跋涉千里去走她儿子的人,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因为沈母长相普通,而她又没有南汐的联系电话。
她想进去,工作人员阻止了她。
明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沈母没有办法,在原地等了很久,希望等到南汐。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特别冷。
冷风刮过,冻得沈母直哆嗦。
她的嘴唇都被冻紫,但她还是站在原地等待,怀里揣着那20万。
等着可能出现的人。
还好南汐今天没有去剧组,她在公司待了一整天,拍了几张写真。
工作人员把它发到网上,瞬间引起一阵骚动。
“好,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今天外面冷,我请大家吃火锅。”南汐豪迈地说。
“哇!不愧是汐姐。”工作人员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去,南汐被围在中间,因此没有看到路旁的沈母。
沈母被冻得声音发哑,她想上前。但是因为她是坐轮椅,根本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于是沈母等了半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最后还是落单的莫竹心上前询问道:“阿姨,这么冷的天气,你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回家呢?”
沈母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拉着莫竹心的手,嘴唇冻得直发抖。但她还是尽量发声道:“我想找南汐,你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
南汐每天都有很多人找她,要是每个人都顾得上的话。她还不得忙死。
莫竹心打量了沈母一眼,南汐竟然还有这么大年纪的粉丝。
难道她现在已经火得老少通吃?
“他们去吃火锅了,而且她明天才会回公司。”
沈母沮丧地放开了手,揣紧怀里的钱。喃喃道:“那我明天再来!”
莫竹心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但是她也没有过问。
她好心道:“那阿姨,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去吧!这么冷的天气,还是不要在外面待。”
“不要告诉阿予,阿予上班忙。他如果知道我来找南汐了,他会很生气的。”话音刚落,沈母就出声制止。
儿子好不容易才来看她,她不想又回到从前的日子。
莫竹心嘀咕着:“阿予,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沈母打算摁了前进键,轮椅缓缓向前滑动。
莫竹心天生的心软,她向前推着沈母:“阿姨,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正好这时,南汐的电话打了过来。
莫竹心停住脚步,还不忘把轮椅固定住。她一只手拿着轮椅的把手,防止它滑下去。
一手拿着手机,为了图方便。她把手机的扩音器打开。声音就外放了出来。
南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怎么还不过来,位置都要被他们占满了。】
听到南汐的声音,沈母激动地把莫竹心的手机拿了过来。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腔。
“南汐,我是沈知予的妈妈,我们两个能聊一聊吗!”
南汐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可以吧!我过去接你。”
她先把单买完,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走。
要不然原聪那个死娘炮又要管东管西。
南汐开车去接了沈母,打发走莫竹心,带着沈母去了暖和一点的饭馆。。
沈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里面装修豪华,因此显得有点拘束。
她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尽量把自己蜷缩在轮椅上。降低存在感。
看出她的异样,南汐订了间包厢。里面就只有她们两个,沈母的拘束感才好了一点。
沈母把揣在怀里的钱拿了出来,看着南汐说:“当初的事很抱歉,都是我不好。你给我们的钱,我们会慢慢还给你。”
“小雪走了,我不想跟阿予跟个陌生人一样。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南汐把桌上的现金推了回去,语气无波无澜道:“你们母子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伯母,你要真想修复你跟你儿子的关系,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她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沈知予与他母亲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僵。
但她也不想过问,她早就失去了过问的资格
在来之前,沈母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她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的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