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最后是跟宫时哲一起上车的。
当然,上车之前她肯定会照顾沈知予的情绪。
那可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亲爱的,我跟他去个地方好不好!你不要吃醋哦!我还是爱你的。”南汐抱着沈知予撒娇个没完。
宫时哲站在不远处,想必他们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南汐才没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情绪,她只关心沈知予的。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做什么事?”沈知予问。
他很少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南汐不答,他也就不会再问。
“是秘密哦!难道你不相信我嘛!”南汐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有对他的爱意。
“我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南汐坐上别人的车离开的时候,沈知予还是难受。
他站在原地很久,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那里再也没有爱人的踪迹。
他的爱人跟别的男人走了。
沈知予一个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新租的这里距离学校有不小的距离。
但是空间大,环境也比以前的那个好。
以往的时候他都是坐两块钱公交车,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就会到。
偶尔南汐会跟他一起挤公交,但是自从发现她在公交车被人猥亵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带过她坐公交车。
虽然那个猥琐男找到了,但是这件事还是给沈知予跟南汐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无能为力的事情是,在最没有能力的年纪遇见想保护一生的人。
他想保护南汐,想要她快快乐乐,也想要她不为生计奔波。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难度有点大。
囊中羞涩,养活父母都尚且困难,更别说要养南汐这千金之躯的大小姐。
沈知予抬头望着城市的霓虹灯,在这A市,寸土寸金,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有钱人的起点。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拼搏半生仰望头顶的百米高楼,楼顶啼哭的婴儿却是它的下一任主人。
但是沈知予没有任何办法,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就只能拼命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算他拼搏一生都达不到别人的起点,但是起码他不后悔。
南汐跟宫时哲回了家,沈知予不在,她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装了。
司徒川还在研究那个箱子,桌子上面摆了一大堆的工具,有些南汐见都没见过。
宫时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打扰司徒川。
这个人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不像个精神小伙。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南汐干脆先去洗了个澡。
这三天时间里,她每天晚上都在这里住。
宫时哲睡沙发,司徒川睡宫时哲的房间。
没办法,谁叫他们有求于人。
“开了开了,终于开了。”南汐在洗澡的时候就听到司徒川大声嚷嚷的声音。
这三天的时间里,可谓是把司徒川给折腾坏了。
试了好几种方法,结果箱子纹丝不动。他都气得差点把这箱子从窗户扔下去了。
这不是砸他的手艺嘛!想想他从六岁开始就摆弄各种各样的锁,什么样的他没有见过,岂会败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箱子上。
听见动静,南汐匆匆冲了一下身上的泡沫,鞋都顾不上穿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怎么样!开了吗!”南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里面的东西先把箱子拿到自己身边。
“咦,这娘们可真不讲情面。”司徒川气愤地吐槽着,好不容易把箱子打开,他还没有好好研究这个锁,就把南汐抢走了。
南汐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把地板都弄湿了一大片。
裹着的浴巾露出一大片锁骨,现在的南汐是纯素颜,脸上一点妆容都没有。
但就算是素颜,也非常好看。
她平常喜欢辣妹妆,卸了妆之后反而还平添了几分纯欲感。
清纯又不失妩媚。
宫时哲看着她,眸子暗了暗,伸手扶了扶眼镜,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箱子打开了,你可以走了,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走人。”南汐抱着箱子,向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是受够这个人了,浑身的酸臭味,把空气都污染了。
要不是宫时哲一再强调这个锁只有他能解开,南汐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把他赶出去。
“咦!这个娘们凶巴巴的,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司徒川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面前这个光有一身皮囊的娘们。
南汐才不好在乎别人的看法,她还说那个表情,无情地对着司徒川下了逐客令。
司徒川愤怒地把东西收拾好,带上他大包小包的工具,愤愤不平地走人了。
临走的时候狠狠腕了一眼南汐,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南汐才不会怕这种人,回视他杀人的目光。
他前脚一踏出门,南汐后脚就把房门重重关上。
总算把这个污染源赶走了。
“你家里有空气清新剂嘛!把他待过的地方全部喷一遍,最好把他用过的东西都扔了。”
门外传来司徒川不满地囔囔声“艹,你个婊子,原来是嫌我臭。你特么才臭,你全家都臭,老子这叫男人味,你个婊子你懂什么。”
南汐没有理门外的司徒川,任凭他把门拍得啪啪响,屋子里的人理都不理他一下。
宫时哲在屋里喷了空气清新剂,又把司徒川用过的东西扔了,就连那张床他都不想要了。
南汐光着脚回了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在床上,却没有勇气把它打开。
如今终于可以开锁了,她却退缩了。
她害怕见到她不想见的东西,怕现在的美好灰飞烟灭。
也怕她跟沈知予的感情无疾而终。
南汐坐在床边,任由水滴滴在床单上。把手放在箱子里,只要轻轻一拉,里面的东西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南立德是真的君子还是假的君子,都会昭然若揭。
她就那样走了好久,久到宫时哲把外面收拾好又站在她旁边帮她擦拭头发。
他没有催她,想不想看说到底还是要让她做选择,谁都没有资格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