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准出现在酒吧的时候,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相比陆烬的低调,宴准平时可高调多了。
江市名流上层但凡够资格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出身于尊贵的京城顶级三大豪门之一宴家。
同时,又是大名鼎鼎的火立方老板之一。
对于他在这里出现,旁人都觉得惊奇。
宴准这种级别的人,平时几乎不会来这种喧闹的场子。
见他此时气势汹汹的冲进来,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跟着看。
舞池边缘的卡座,以桑软和邱甜甜为中心的骚乱一触即发。
宴准一眼认出张钧,话都没说,直接便是狠狠一脚。
“哎哟!卧槽!”
张钧一下飞出三米远,后背重重的撞上东西才停了下来。
“尼玛谁不要命了,敢踹老子!”
他嘴上骂骂咧咧没句干净,被人扶起来以后,掀开眼皮一看,顿时愣住。
宴准从兜里摸出支烟,叼在唇间,也不点,只是一下一下玩着手上的打火机。
他唇边嗤着笑,眼底却冷漠至极。
刚才确认过桑软和邱甜甜的状态。
见两人还有意识能说话,一颗心才算放下来大半。
很好,陆烬疯不了,陆家也就保住了。
宴准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徐俊彦,见他嘴角带着血,顺手便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把徐俊彦吓了一跳。
“拿着吧,以后有你出头的时候。”
张钧只觉得这人眼熟,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宴……宴大少?”
宴准是谁他知道,却没说过话。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还不够资格,根本够不着宴准他们这个圈子。
一旁还骂骂咧咧跃跃欲试想动手的小弟,一听这名号,忽然懵逼了。
宴大少?
哪个宴大少?
“宴大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俩是您的人?”
张钧顾不上五脏六腑错位一样的疼,嬉皮笑脸的走过去。
见宴准嘴上的烟没点,便擦擦手,掏出打火机弯下腰就想上去给他点烟。
宴准却不吃这一套。
在张钧走近以后,又是一脚飞踢将人踹开。
在张钧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几步走上去,直接伸脚,踩住了他的脸,碾了几下,把人疼得嗷嗷叫。
“张钧,想好遗言了吗?”
张钧完全没想到宴准平时看着嬉皮笑脸,其实是这么个狠角色。
他满嘴都是血,哆哆嗦嗦的求饶。
“宴少!宴少!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动了您的人……人……”
“你错了。”
宴准站直身子,“咔嚓”一声,点燃自己唇间的烟。
“你动的不是我的人。”
不等宴准说完话,全场音乐已经停了下来,灯光亮起。
门口一群身穿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高大保镖鱼贯而入。
走在中间的男人身穿一件暗蓝色丝绸衬衫,衣袖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身姿颀长,气场强大,头顶的光落在面色凝重的脸上,显得那张五官精致绝伦的脸更加高不可攀。
陆烬进来以后,一眼就注意到沙发上的桑软。
她埋着头靠在邱甜甜肩膀上,瘦弱的腰身不盈一握。
他一走近,见到桌上开了封的酒,以及她身上的酒气,无声皱眉,又止不住微微叹息。
“软软,我们回去了。”
现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温柔高大的男人,将美丽瘦弱的女子轻柔抱进怀里,仿佛捧着挚爱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又有些不知所措。
当有人拿起手机想拍摄这一幕时,现场戴着墨镜的黑西装立刻上前制止,并强势的没收了手机。
桑软身上有点难受,好像被火烧一样,一直咬着唇死命忍着。
此时鼻息间闻到熟悉的气息,再也忍不住似的,喉间溢出小声的呻吟声。
“难受。”她在陆烬怀里扭了扭,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依恋的将脸蹭了蹭。
陆烬抱起桑软,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分量。
走过徐俊彦身边时,男人顿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
目光扫及徐俊彦脸上的伤,点点头,郑重的说道,“谢了,改日我重礼亲自上徐家致谢。”
还不等徐俊彦多说什么,陆烬便抱着桑软急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行人来得很快,走得也很快。
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躺在地上的张钧一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轻飘飘结束的时候,齐安礼带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京城三大豪门!”
说话的女孩也是京城世家的人,曾经远远见过陆、宴、齐三家继承人聚在一起。
当年的惊鸿一瞥,记到现在。
她声音其实不大,现场迫于黑西装的气势,特别安静。
话一落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钧躺在地上,觉得自己这次估计是凉了。
齐安礼和陆烬对了对眼神,示意他放心。
又看了眼抱着邱甜甜,拧着眉心往外走的宴准。
“需要帮忙吗?”
宴准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是看好瑾姐吧,她那个前未婚夫现在跟疯狗一样,可不是吃素的。”
撇撇嘴,又将邱甜甜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自己家的小胖妞,我会照顾,不用你帮忙。”
说完,有点傲娇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齐安礼笑笑,心甘情愿留下善后。
先是让人将张钧单独关起来,又将所有酒吧员工都带走,要挨个审问。
又命人将这家酒吧的老板都“请”回去。
末了,让人检查在场所有人的手机,确保没有拍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才把人都放回去。
最后,他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吧门口,往里看了最后一眼,随手将烟碾灭。
“装修还算不错,可惜了啊,这地方,估计明天就会被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