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停下手,倒退两步,泪流满面。
“很好,干的不错。”卫正元放下刀,道,“你要记住,只要是疯子,不管大小,都是疯子。”
李静提着长矛,夺门而出。门外站着的黄依语、罗菱、韦素心没有阻拦,目中隐隐有些晶莹。
“怎么?是不是很残忍?”卫正元问道。
罗菱捂着嘴追李静去了,韦素心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是疯子,没有人性。”黄依语冷冷说道。
李东灵钻进来瞄了眼大床,道:“看来这个不用补刀了。”
第四间屋子关着门,卫正元敲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谁?”里面有个警惕的声音问道。
“路过的。”
“这是我家,不欢迎你们。”
“打扰了,祝你好运,再见。”卫正元没有清理整个村子的打算,一行人继续前行。
再搜索过两间民居,前边是带个小广场的村委会。小广场上尸横遍地,残肢断首四处散落,这是个屠宰场。
“要不要进去?”罗菱问道,现在是她和卫正元走在前面。
“不了,我们是找食物找人,这里面估计都没有。”卫正元道,“我们过去就算……恐怕来不及了。”
村委会里冲出一条大汉,身高几乎有两米,破烂的血红衣衫掩不住他健壮的身躯,虬扎的肌肉。
“你们退后。”那大汉提着一条不知哪里来的铁棒,来得凶猛,卫正元不敢轻视,做了个左防势。他不敢对冲过去,怕一招不能制敌会将身后众人置身险境。
“啊!”大汉一棒砸来,卫正元脚步前移,以刀镞抵挡。
“咣!”的一声,火花四射,一股大力传来,卫正元吃了一惊: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这是自卫正元从坑底出来后碰到的第一个力气上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
他本来想以刀镞挡住攻势,然后侧身跨步,切对手中下盘的。只是这一棒力道太大,几乎抵挡不住,连忙退成弓步,左手撑刀背,使劲往外一推。
卫正元才推开那汉子,右腿已提起一脚踹在他腰腹,把他蹬出两米远。
那汉子受了这脚,浑如未觉,又是一棒横扫。
卫正元让过棒身,双手持刀,疾步进身一刀向他持棒前端的右手砍去。
那汉子不知道格挡,铁棒回扫,虎虎生风!
卫正元这一刀砍下去固然能砍伤这疯汉,只是要是被这一棒打在腰身,自己也难免受伤,只得后脚跟上化作弓步,下劈的刀势一改,左手撑刀身,挡住这一棒回扫。
“咣!”又是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再度打出火花,卫正元身体微晃,却不退让。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跑出一头大黄牛,四蹄翻飞,红着眼睛顶了过来。
“我去!”卫正元后翻抽刀,再作防势。
那疯汉等疯牛过了,又举着铁棒跑来。
拼了!卫正元作势要刺那汉子头部,等他铁棒上扫时,一矮身从他右下方翻滚过去,右手长刀一扫,把那汉子右脚从膝下切断。
卫正元刚起身回头,一个牛头已到了身前,连忙双手护胸。
“轰!”六百斤重的疯狂大黄牛,猛撞之下,卫正元顿时被撞飞三、四米远,胸口血气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卫正元爬起身,那疯牛又撞了过来。
卫正元旋身跨步,避过牛头,长刀下砍,锋利的刀锋过处,把大黄牛割开半边肚子,牛肚里的内脏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不知道这疯牛肉能不能吃?”卫正元提刀过去,一刀砍下牛头。
“谁知道呢?”卫正元回过头去,原来是韦素心已一矛刺死那地上的壮汉,“要不队长你试试?”
“呃,还是算了吧,咱们米面也有不少了。”卫正元擦擦嘴角的血迹,道,“除非你们想吃。对了,铁棒记得捡了。”
过了这村委会就到了剩下的四个男同学的租房,一行人继续前行。
那在后边吊着的那对青年男女跟到这里,水收集了几瓶,但还没有收集到食物,见一大头黄牛死在这里,忙趴在一旁用菜刀割牛肉。
“这牛肉能不能吃啊?”那女的一边割一边说道。
“牛肉你怕什么?都没东西吃了,还怕这么多?你想饿死?”那男青年头也不抬。
“要不我们也去民居里找米面吧?”女青年道。
“好啊,你去还是我去?”男青年停下手,问道。
两人沉默一会儿,又割起牛肉来,再不说话。
大厅中有两具尸体,虽然已经肿胀,还依稀认得其中一个是他们的男同学。
二楼还有个房间关着门,黄依语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外面是谁?黄老师?”房里有人应道。
“是我,我们都来了。”黄依语喜道,“你快开门。”
房门开了道缝,见到众人后,打了开来,现出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孩,正是他们的同学刘旬和关理池。
“汪休呢?他在不在?”还少个人,黄依语问道。
“汪休和蓝火介都疯了,蓝火介死在一楼,汪休不知道跑哪去了。”刘旬道,“有没有吃的?我们饿了好久了。”
看两人脸色灰败,萎靡不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确实是饿惨了。
“吃的有,不过等下就做饭了,你们先吃点顶一下吧。”卫正元道。
吃喝过后,两人总算精神了不少。
“你们的手机呢?怎么打电话没人接?”罗菱问道。
“前两天就摔坏了。”刘旬答道。
“现在怎么办?”罗菱问卫正元道。
同学找到这个时候算是行动结束了,要商量下一步走向了。
“大家商量一下,先大概说一下有几个方案。”卫正元想了一下,道,“第一个方案是各回各家;第二个方案是回学校;第三个方案是到最近的城市;第四个方案是到最近的城镇;第五个方案是就在这里等救援。你们有没有补充?”
“首先去掉第一个方案。”黄依语道,“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上路的话,回不到家的。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大家也想家里人,只不过现在除了祈祷外,我们也做不了更多,唯有努力活着,期待将来还能和家人再见。”
“不过要是有人确实想回家的话,可以自行离队回去。”卫正元道,强扭的瓜不甜,他没打算把人强行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