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野猪拱下天坑了吗？”李东灵张着大眼，诧异的问道。
“掉下天坑和死是两码事。”卫正元道，“我掉坑里这么久了，怎么你们不管不顾的？”
老师同学没能力救援就算了，报警找救援总是应该的吧？怎么自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
“我们……我们……你要不先放我下来？”李东灵说着说着，扭了扭身子。
“哦，哦，对不起，忘记了。”卫正元原本是拦腰抱着李东灵的，只是现在不知怎么握着李东灵的胸了，那露了一半的胸罩都快被他扒掉了，难怪手感这么奇怪呢。
“我们那天就报了警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晚上就好多人都疯了，到处乱糟糟的，打来打去，好像死了很多人。”李东灵整理好衣服，又颤抖着缩进卫正元怀里，“死了好多人，呜……”
“别哭，别哭，那没警察来处理吗？”卫正元轻抚着李东灵的乱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没有，没有人理。”李东灵硬咽着道，“我在房间里躲了一两天，饿得受不了，出来找点吃的，就碰到那两个人了。呜……我差点就被他们捉住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李东灵泪水鼻涕涌个不停，把卫正元胸口弄得湿糊糊的，就伸手把她扳开点。
李东灵伸手抹了几把脸，发现一手一脸都是泥尘鼻涕，脏兮兮的：“你怎么这么脏？”
“我一直在坑洞里打滚摸爬，还能干净到哪去？”卫正元放开李东灵，拉拉胸口衣服，抖了起来，这湿湿糊糊的，真难受。
李东灵没找到什么适用的东西，拉起衣服下摆擦脸，擦着擦着，忽地把衣服下摆塞进嘴里去了。
“你怎么啦？不嫌脏吗？”卫正元皱起眉头，这姑娘不是爱干净吗？这咋回事？好像一脸痛苦的样子，“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伤了？”
“啊，呃，呃……”李东灵伸手前指。
卫正元顺着看去，原来路中那三人打斗结束了，地上躺了两个，一个蹲在那里，正从一人肚里往外掏内脏，嘴巴还不停的咀嚼，不知在吃什么东西，血水淋漓。
卫正元腹中立时翻滚搅动，吐意上涌，不由得弯下腰来，从胃中挤出的酸水吐了一地。
两人趴在地上哦哦呃呃的吐了个天昏地暗，差点把肠胃都吐了出来，只是腹中太空，吐来吐去也就吐了一地臭酸液。
等两人缓了吐意，再抬起头时，那个打赢了的疯子不知跑哪儿去了，只余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伴着一地零碎，静静的躺在那儿吹风。
看看四周，水静河飞，卫正元拉起李东灵：“快走。”
“你这两天没见过这种事吗？”走近了村路，卫正元扫了两眼那血腥之地，又觉得恶心起来。
“我只听见有人打来打去，还有人叫来叫去叫救命的，没见过……”李东灵又捂着嘴，跑到路边弯着腰呕了起来，但是肚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只在那里鼓着青根、涨红小脸的干呕。
卫正元虽然觉得难受，但还是忍住了，目光转动间，又跑回瓜地里，扯了几根青瓜，在田边水沟洗擦几遍，然后扶着李东灵往山村去了。
山村村口有棵大树，不知长了多少年了，树干粗壮。卫正元和李东灵躲在树头，一边啃青瓜，一边偷偷往村里瞄。
“你说这是不是和丧尸电影有点像？”李东灵缩着脖子，一手在胸前握成小拳头，一手往嘴里送青瓜。
“有点像，又不太像。电影里丧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些疯子可生猛得多。”村里一些疯子在走来踱去，有时又停下来，似倾听，似张望，又似在发呆。
“怎么办啊？”青瓜连籽带皮进了肚子，李东灵双手抱肩，苦着小脸。
“不管那么多了，先进村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卫正元周围找了一下，身边没什么趁手的武器，最后拎起一块山石头，试了试，重量还行，有三、五斤，也够硬，勉勉强强能用。
“又要回去啊？我刚刚出来。”李东灵在村里那两天，感觉全世界乱了，到处都在打架杀人，一分钟都不想呆在那里，村外比起村里，安静又安全。
“你傻啊，村外是山林，谁知有什么蛇虫鼠蚁？跑个山猫野猪出来你跑都跑不了。而且睡地吹风的，你这么娇贵，撑得了几天？再霉气点下场雨，你就等死吧。”前两天卫正元就被野猪拱下坑洞，记忆新的不得了。
“我……我什么时候娇贵了，你别乱说。”
“你要留在外边就留在外边，反正我是要进去的。”卫正元看着李东灵一脸的细皮嫩肉，说道，“同学，再见。”
“不要，不要，你别丢下我，我跟你去。”李东灵连忙扯住卫东元的衣摆。
“你要跟，就别扯我衣服，放开手。”
李东灵怯生生的松开手。
村口的房子是两层小楼，卫正元瞅个空，和李东灵摸到墙边，来到窗口。
窗上的玻璃破了个大口，玻璃碎片渣子洒了一地，卫正元探头看了看，大厅凌乱不堪，一地杂物，墙边趴着个死人，看衣服是个女的，这房子大门还是开着的。
卫正元猫着腰往房子门口这边走去，到了墙角，偏出只眼睛观察，见路上近处只有两个人，还都是背向自己，急急扯着李东灵窜进房子大厅。
小心翼翼关好大门，卫正元在李东灵耳边小声道：“你去楼梯口看着，我先看看一楼什么情况。”
两人来到楼梯口，见边上放着些农具，卫正元扔了石头，抄起一把锄头，挥几下顺顺手。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些脏乱？”李东灵扭捏的低下头。
“想什么呢？”卫正元睁大眼睛，“这么多家伙你挑个用啊。”
“哦，哦，我没用过，不会用。”李东灵才知道误会了，顿感脸上发热，手足无措。
“又不是要你耕田掘地，要什么会用？能砸人就行，快点挑个。”卫正元连连挥手，受不了。
“哦，哦。”
看到李东灵手忙脚乱，卫正元摇摇头，把锄头递给她，抄起一把镐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