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昕鹤和卡萨福琉德就这么震惊地看着运奴队在日头正当午的时候,原地来来去去这么折腾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一个半小时,并且是最高效率的一个半小时就这么令人疲惫地消耗掉了,难怪运奴队走得这么慢。
黄昕鹤怀疑他们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如果每天都这么消耗一个半小时的话,那确实是大大影响了行进速度的。
如果真的是那个狮族男人的人来救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的原因呢?
等待救兵?
难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人?
当然,狮族在残留的兽族贵族中是相当重要和强盛的一支,地位和力量都远远在塔西斯那一支的狐族之上。这人为什么会被抓来卖作奴隶,也是非常奇怪的。
……
黄昕鹤和卡萨福琉德一起继续远远跟踪那运奴队,到了傍晚人家扎营他们就也远远躲起来休息。
不过晚上的感觉挺难捱的,她吃的依然是南耳给的果子和卡萨福琉德分给她的一点生鱼,这次的鱼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点发淡紫色,银光闪闪的,但没有之前的金枪鱼那么大,只有半米长左右,可身体上肉很不少,只有中间一条主要的脊骨。
这肉丰腴细腻,同样不腥,还有点特殊的清香,味道着实不错。
黄昕鹤称赞他说:“怎么你抓的鱼都这么好吃?”
对方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不好吃我抓它们干嘛?”
黄昕鹤无语,确实人家说得也没错啊。
当然,难捱并不是因为冷食,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东西。
那支贩奴队因为人数相当可观,扎营的动静当然也就相当噪乱。扎帐篷的,检查奴隶笼子的,更多是弄吃的的……拾柴,打水,生火,烹煮……不论好人坏人,扎营也总是这一套。
守夜的要守夜,其余人就免不了嘻嘻哈哈,喝个酒助兴。
酒后节目黄昕鹤却不便看了。
那些少女奴隶里头,大都是处女,通常为了保存价值,是不会被乱来的,顶多调戏调戏,捏两把什么的。
但是总有不是的,或者也可能本来是,但不那么值钱的,就被作为每天的犒劳品了。
这还是黄昕鹤第一次见到这支贩奴队傍晚扎营的情景,正常她夜里赶路,看到他们的时候不是快拔营就是已经出发了……
原来他们扎营时不但如此喧嚣吵闹,还充满罪恶和肮脏……
她看到有五六个少女被拖出来,她们身上也没什么正经的衣服了,白天在笼子里不过直接裹一块布而已。
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具体的情形,只见男人如见了臭物的苍蝇一般涌过来,有的排队,有的干脆几人一起……
男人们发出邪恶又淫荡的猥琐笑声,夹杂了少女惊惧的惨叫和痛哭求饶,时不时响起。
也有女孩子一声不吭,想来,已经对这样的折磨麻木了。
不过折腾到最后,还是断断续续地哭起来。
说是人间地狱,也大差不差。
黄昕鹤其实早年并没有少见到这样的惨剧,可是,不管看到多少次,她也无法习惯。
不可避免地产生强烈的身体厌恶感,反胃,恶心……
可惜,现在的她没有任何主持正义的实力……
她曾认为这个世界表面梦幻浪漫,实际相当残酷,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世界比她所认为的还要残酷。
她别过脸,不想再往那边看。
这时候,她发现卡萨福琉德也在看着,他看上去平静极了,既不愤怒,也不激动……黄昕鹤甚至不敢肯定他知不知道那边在做什么。
当然她是不可能会去问他知不知道的。
想想也可能是因为种族区别比较大吧,比如人类从电视里看到可爱的海豚竟然有流氓的“群牧”行为,一群公海豚会挟持落单的母海豚,用尾巴和鱼鳍打它,强迫它跟着它们离开,并且等待母海豚的发情期到了之后,轮流强行与之交配……看到的人顶多惊讶,却不太可能因此特别气愤和激动……毕竟不是自己的族类。
鲛人看人类大概和人类看海豚的感觉差不多吧?
,其实很多地方想法之类都不一样呢……
夜渐渐深了,蠢蠢欲动的男人们终于发泄了一天的劳累,消停下来了。
那些被使用过的少女们又被重新关回笼子。
喧嚣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不轮值的人因为一天的劳累大部分选择立刻睡觉,补充体力,周围越来越安静起来,只间或听到几声虫鸣鸟蹄,还有少女的幽幽的啜泣。
她转开目光,去看那个狮族的笼子,只能看到那特别大特别结实的笼子地区黑黢黢的一大团东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最后,她自己也裹着破烂披肩在满天星月下睡着了。
……
然后就是一觉醒来天亮,对方叮叮咚咚做饭,吃过饭继续出发……中午的时候又遭遇鬼打墙,还是一个半小时。然后傍晚再次扎营,正常的和龌龊的事情重演一遍……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保持这样的节奏丝毫不乱。
三天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萨莫连格山脉。
从这里,就正式进入了黑暗盆地。
而同一天,南耳突然跟黄昕鹤说:“主人,我发现了原地迷路诅咒的施放者了!”
黄昕鹤说:“在哪里?”
南耳说:“对方很擅长隐藏,您发现不了他。”
黄昕鹤:“哦。”
“对方的武力值在您之上,您也抓不到他。”南耳今天不知道怎么,从贴心小精灵变成了扎心小精灵了……
“非常感谢你让我再一次清醒地了解自己的实力。”黄昕鹤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