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边有件事一直很困扰我,好像在整个村寨任谁都不允许伤害我,哪怕简单的语言调侃都不可以。旗袍女在这里好似女王般存在可以掌握任何的人生杀大权,唯独对我始终保持着那份特有的温柔,昨晚她又将自己的第一次交出,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爱才能使人变态到如此地步。长时间的求而不得吗?之前无数次通过话语间感受到她所爱另有其人,我无非是替身而已。那人究竟是谁?种种画面闪过一段视频影像突然出现在脑海,难不成是他?曾经出现在视频里去过我家的那人,他与我十分相似以至于自己一时间都没法分辨真伪,世界上真会有长得完全一样的两个陌生人吗?
旗袍女见我有些发呆拉拉手中皮绳,我顿感不妙生怕会引起怀疑立刻跟着她们进入。屋内场景犹如魔窟表情扭曲的头颅、骨碴分明的断臂、切开两半的心脏、干瘪的肾脏以及吹成气球一般鼓胀的肝脏,还有形态各异的‘鲍鱼’和‘杏鲍菇’,门口透明冰柜内杂乱摆放着一堆堆人体碎肉。
阵阵恶心感传来腹腔内翻山倒海,感觉即将翻涌而出时我强压住不让其出口,一旦吐出来恐怕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祸。抑制身体的排斥尽量减少呼吸双眼此时早已憋的通红,为避免被发现我尽量低头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眼睛。
旗袍女简单环顾四周“就这?没什么心意吗?早就看过”
屠夫双眼放光“财姐!里屋!里屋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他说的没错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终身难忘。
一只只蝉薄如翼的风筝悬于半空,与其它风筝不同这里的风筝以人形为主做工精巧,它们不仅形似连头发指甲以至于五官都与真人无异,借着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凉风它们在房间内摇曳,在我眼中丝毫看不出任何美感只觉得画面恐怖灵异。
旗袍女见到这些风筝先是一惊然后快步走近,用手指小心翼翼抚摸表面后异常惊讶“人皮?”
屠夫满脸自豪“对!对!好看吧!”
旗袍女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做到的?”
屠夫嘿嘿一笑“确实难!在取材方面不仅要选年轻貌美的还要皮肤没有任何瑕疵,制作过程更是经历无数次失败。最终发现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浸入药水泡上三天才能将整张皮完美剥下,同时还能保证皮肤弹性,然后将皮缝制在风筝骨架上,最后将剩余骨肉熬成尸油涂刷上去晾晒,反复几次涂刷晾晒最终作品完美呈现,不仅美观耐用还极具收藏价值”
莱哥在旁边不以为然“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把自己关在屋里,原来在弄这些”说完随手拨弄着其中一个“这破玩应有什么收藏价值”
屠夫喝道“别动!不要用你的脏手碰!”
莱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慌忙缩回手。
屠夫接着道“你懂个屁!这些宝贝已经被预定,欧洲那边有个老板点名要的,一只风筝一百万欧”
莱哥似乎被数字惊到“一百万欧?比我噶腰子挣钱快多了!干脆教教我咱们一起干吧!”
屠夫鄙夷道“在你眼里只看到钱而在我眼里他们是艺术品!所以你不配和我一起做”又对旗袍女说道“财姐还有好东西稍等给您看”
他小跑到角落随手掀开一片白布,一具具涂着红脸蛋身穿唐装的怪异人偶出现,看着好似丧事上扎的纸人,细看五官惟妙惟肖与活人无异。
旗袍女更加一脸震惊“真人?”
屠夫道“不全是!真人的皮肤和骨架里面填充了硅胶,触感几乎与活人无异,可以随意挪动结实耐用只要不触碰利器就行,并且某些部位我经过特殊加工可以正常使用”
莱哥道“不就充气娃娃吗!”
屠夫满脸嫌弃“充气娃娃有真实皮肤触感吗?有真正骨头吗?有灵魂吗?”
旗袍女看着这些人形玩偶出神似乎陷入沉思,其他人见状没敢上前打扰。
良久她表情极为严肃认真指了指地上的我,问道“把他做成玩偶需要多久?”
这句话如同晴天炸雷一般在我脑中轰响,上一秒还说要保护我下一秒就要将我做成人偶,翻脸如同翻书般迅速。我要怎么办真被做成人偶恐怕连选择如何死的权利都没有。目前来看制作过程只有屠夫自己,只能选择那个时间反抗了以我目前的格斗水平放倒他应该不难。
谁知没等屠夫回答旗袍女立马改口“哈哈哈开个玩笑,我怎么能舍得”
屠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财姐咱们好像很久没狩猎了,您看要不最近安排一场呀!也让兄弟放松放松”
旗袍女道“好!那明天咱们玩一场,正好清清库存”
屠夫一听眼神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莱哥道“财姐您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吧正好有些文件需要签字”
坐在办公室我心里五味杂陈,回想楼下那些被扣押的人、回想手术台上被折磨的人、回想屋里瓶内一个个器官以及人皮风筝和玩偶,心中怒气无以言表,手指竟不自觉的紧紧扣住地面。他们一定要为所有客死异乡的人陪葬。自从来到这边我发现自己戾气加重,见到太多凄惨和悲凉,为了活下去的坚持和无形的正义感让我变得尤为刚毅,仇必报债必讨。
莱哥这时拿出几张A4纸我偷眼观瞧上面打印着表格里面写了很多名字。他道“财姐这些是上个月出货名单请您确认,没问题的话我入档了”随后又搬出几个大纸箱看那费力样子里面东西应该很重。
他随便打开其中一个纸箱伸手抓了把,一摞身份证便被拿出“财姐上次您说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全在这”
天呐!原来里面全都是身份证,究竟死过多少人才会攒出如此多的纸箱。
旗袍女斜瞟一眼地上纸箱“在后山找片风水好的地方给他们每人挖个坑建块小坟”
莱哥有些惊讶不解问道“给他们弄坟?太麻烦了吧”
旗袍女放下手中A4纸揉揉太阳穴“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埋了吧也算做件善事”
我心中冷哼!呵!善事!与你们所做丧心病狂的事相比,无论做多少善事都无法洗刷灵魂深处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