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很有耐心。
他把小芳和小红的关系、小芳、小红和王二宝的关系，以及自己当初对小红的怀疑等等，向赵启光一一进行了回顾和梳理。
关系理顺了，赵启光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复杂了。
他啪一声将大腿一拍，道:
“我这就去找赵牛肉！”
张军摇头:
“切！你找赵牛肉没用，估计赵牛肉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不找他，我找他是让他带我去找他儿子，我不认识他儿子。”
“你找到他以后，打算怎么说？”
张军这个问题，把赵启光给问住了。
他挠头反问张军: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你直接问他拿住了王二宝的啥把柄，估计他肯定不会说，到嘴的肉谁愿意吐出来？”
“你脑瓜好使，你给我出出主意。”
“出主意可以……先说好，我不能白干。”
“你……要钱啊？”
“不应该吗？”
“问题是现在我没钱！我资金很紧张，债主天天追债！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困难，比不了从前了！”
“我没让你现在给我，钱追回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真能追回来，我……这样吧，我给你20万！”
赵启光咬牙承诺20万，他认为这个数已经很豪爽。
但张军不乐意了。
他用鼻孔冷哼一声，撇嘴摇头。
赵启光连忙加价:
“那就50万！50万够意思了吧？”
“五五分！”
一向阴柔多于阳刚的张军忽然说得斩钉截铁。
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属实把赵启光吓了一大跳。
赵启光愣了两秒，皱眉瞪眼问张军:
“那钱不是我的你不知道吗？这个事你是早就知道的啊！你爸也知道。”
“这个我确实知道，不过你要想清楚，赵老板，就算你分我一半，另一半也是我帮你挽回了损失！能追回一点是一点，总比你不了了之便宜了别人强！”
“你胃口也太大了！”
“首先，我没有去举报你，其次，我还帮你找到了新的线索，分点钱，过份吗？”
“举报我？我有啥值得你举报的？”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那笔钱的来路如果没问题，你自己早就报警了吧？”
张军咄咄逼人。
赵启光很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他稍作迟疑，道:
“最多100万！那个钱我追回来是要还给别人的，我要是跟你五五分，分给你那部分我就得自己掏钱补上，你明白吗？”
“追不回来，你自己掏的更多。”
“话是这么说……你这个线索管不管用还两说喽。”
张军鄙夷一笑，故作清高的说道:
“100万也行，如果你只给100万的话，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
“你这钱太好挣了，动动嘴皮就100万……”
赵启光嘟囔着，气呼呼的点上一支烟。
张军也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沉默中，赵启光设想了一下自己去找赵云的情景，感觉这件事情自己应该可以搞定。
他寻思……我一不找赵云要钱，二不找他要证据，我只需要看一眼证据是不是真的，只要那证据能证明钱确实是王二宝偷的，我就直接去找王二宝。
赵启光决定先试一试，实在不行，再找张军这个帮手。
于是，他勉强应付道:
“这样吧，100万我答应给你，但是，必须得等钱追回来，追不回来，那就没有。”
“可以。”
“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得说出来吧？”
“没有，反正线索已经提供给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张军的态度忽然变得很拽。
赵启光很不高兴。
他瞥了一眼张军，淡然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回头再联系。”
张军离开，赵启光一个电话将赵广建召唤来。
他问赵广建:
“你认识赵牛肉那个儿子不？”
赵广建朗声道:
“认识啊，赵云嘛，我一个治保主任，对地方上的人员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职责所在嘛。”
“跟我说话打啥官腔！我问你，你跟那个赵云打没打过交道？”
“交道倒是没打过……”
“你跟我走一趟，去找他问点事。”
“你要买牛肉啊？”
“买啥牛肉……我问他点事。”
“哦……是不是问他买彩票的事？”
“你知道他买彩票中奖的事？”
“叔，你现在也买彩票啊？”
“我问你他买彩票中奖的事，你都知道些啥。”
赵广建皱眉看着赵启光，满脸疑问的回答道:
“我听我妈说的，他中了大奖，买了车，还买了房，进新房还请了客，我妈去吃的席，好像我婶儿也去吃席了吧，你没听她说？”
“关于这个赵云，还听没听到些别的？”
“别的……没有了，咋啦？”
“赵云那个老婆你认识吗？”
“认识啊，不过也一样，没打过交道，就知道她在镇上那个幼儿园上班，不过好像听我妈说……赵云中大奖之后，他老婆就辞职不干了。”
“记得之前，赵大虎跟赵云他小姨妹有来往，是不是？”
“是啊，赵云他小姨妹叫小红，有一次为了你那笔钱的事，我和小高跟踪赵大虎，在皮匠家还差点打起来，当时那个小红还挺凶的！别看她那么凶，后来居然跟赵大虎身边那个傻子搞到一起去了，还被那个傻子弄死了。”
“破案的时候，警察没在那个小红家找到点啥东西啊？”
“啥东西？”
“我问你呢！”
“这个倒是没听说，就算找到点啥，警察也不能跟外面的人说吧？连我这个治保主任了解的情况都很少。”
“你觉得……赵大虎当时怎么会和那个小红搞到一起？”
“他给小红介绍对象吧，就是跟在他身边那个傻子，当时赵大虎是这么说的，估计是真的，否则小红怎么会和那个傻子搞到一起去。”
“警察找没找过赵大虎？”
“找过，这个我清楚，找过他两次。”
赵启光突然有些感动。
他心中暗想……到底是姓赵的，到底是远房亲戚，这赵大虎还是讲点情义的，警察没来找我，说明他在警察面前没提过那笔巨款的事，没把我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