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宝要回家，小明很为难。
一路上，王二宝问他到底想说什么，问了好几遍他才回答道:
“宝哥，不是我想做小人……有些事情吧，我要是不跟你说，我还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到底啥事？你能不能干脆点？”
“你跟你嫂子的关系好不好？”
“你问这干啥？”
“你嫂子，可能……外面有人了。”
吱……
王二宝紧急刹车，圆睁着两眼问小明:
“你说啥？”
“真的，我不骗你！”
啪！
王二宝将方向盘重重的一拍，朝小明同学低吼道:
“过分了啊！特么我好心好意拿钱给你们搞事业，你就这样对我？居然勾搭我嫂子？”
“不是我，你搞错了！”
“不是你是谁？你刚自己说的，对不起我！”
“你车开太快了，话都没听全！我是说，我知道这件事，如果瞒着不告诉你，那就对不起你。”
“你说！谁？”
“郑显进！”
“这么说，是真的咯？”
“这种事我敢乱说吗。”
“狗日的！郑显进……他啥时候开始勾引我嫂子的？”
“谁勾引谁我不知道……不过他俩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谁勾引谁，小明这言下之意很明显，王二宝心里清楚，李淑芬占主动也不是不可能。
王二宝埋怨小明:
“不早说？！”
“这种事……谁愿意说……”
“我哥，王大宝，他知不知道？”
“应该……估计不知道吧。”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就我们几个吧，小华、小林，都知道，你嫂子那个人……好像比较放得开，有时候表现很明显的。”
小明提到李淑芬放得开，王二宝情不自禁的就回想起被李淑芬“抓把柄”的事来。
他咚咚捶着方向盘，咬着牙帮子嘟囔了一句:
“我就知道！这女人早晚得出事！”
“你……你知道啊？”
“哦，没有，不知道！”
“当时，你干嘛不叫你哥去当养殖场老板？”
“他那个人，他没兴趣……这件事汪海龙知道吗？”
“切！他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居然从来没给我提过一个字！还一直跟我说郑显进跟我嫂子配合得很好！”
小明窃笑，话里有话的说道:
“还是人家汪海龙会说话……配合得很好，哈哈哈……可不是配合得很好吗，全方位配合……”
王二宝双眉一挑，怒目圆睁，道:
“笑个卵！幸灾乐祸是不是？”
“不是不是，宝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说，就在这儿说，我不去你家了。”
“还有？”
“嗯，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让我去你公司上班。”
“讨价还价就没意思了吧？”
“不是我讨价还价，因为我说了以后，我在养殖场真待不下去了！”
“这么夸张？”
“夸不夸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想跟你说……以后对汪海龙还是要注意一点，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你容易吃亏。”
“有话直接说。”
“如果我说了之后你要去找汪海龙，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唉，你能不能干脆点？心烦！”
“搞养殖场是有补贴的，你不知道吧？”
“补贴？啥补贴？”
“就是有那个政策，上什么规模就补贴多少。”
“啥规模？”
“养猪的规模啊，去年汪海龙不是拉你去跟领导吃饭吗，那时候他不是告诉你想申请扩大养殖规模吗？”
“啊……对，怎么啦？”
“补贴的事他没告诉过你吧？”
“补多少？”
“只要具备规模化养殖就有补贴，听说我们这边只要50头以上就有补贴，具体补了多少我不知道，只知道50头以上新建猪场每平方米就有几十元补贴。”
“那也没多少钱。”
“无害化处理补贴好像也有每头补贴几十元，别小看这点补贴，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加起来就多了！引进良种母猪，一头补贴好几百块！还有病害猪损失补贴呢，也是一头好几百块！”
“这些补贴不是应该到你们公司账上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别看你也是本村的，你也是农村人，其实好多操作估计你不懂！不信你回去问你嫂子，她肯定不知道补贴的事，不过你最好别问她，这种钱不可能只进汪海龙一个人的腰包……你看汪海龙，整天搞关系，要是你追究的话，牵涉面就广了。”
“如果真有你说的补贴，你都知道了，我嫂子会不知道？”
“你嫂子不也跟你一样？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哪懂？”
“既然是补贴给你们公司的，不管怎么说钱应该先到你们公司吧？就算汪海龙要拿去送人，钱也要从公司走一趟吧？”
“你想多了！公司就是个噱头，申请补贴的噱头懂不懂？”
“不懂。”
“就是说养殖公司只是名义上的被补贴方，有本事申请补贴的人用它当申请的理由，补贴其实到不了公司，或者即便能到一部分，也是很少的一部分，这种事多了去了。”
“多了去了是啥意思？”
“以前赵老板负责搞村里的路，你以为是他掏钱啊？他就是拿了那个项目，上面补贴的钱不少，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
“修路也补贴吗？”
“那还用说，去年村里面那帮人在坟地薅几把草都有补贴。”
“啊？不会吧？”
王二宝感觉小明同学说的这些太不可思议。
他寻思……当时赵启光那帮人把坟地围起来，不就是为了挖我家的祖坟吗？干缺德事还有人给补贴，还有没有天理啊？
小明很肯定的回答道:
“你肯定觉得不会，因为你根本不懂里面那些弯弯绕，问题是……这是事实，就没有人去举报罢了，要是有人举报，一举报一个准。”
“为啥没人举报？”
“谁去举报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举报是需要证据的，一般人去哪里找证据？”
“那你这种就属于是没有证据瞎说的喽？”
“绝对不瞎说！就像他们上次在坟地薅草，当时说的是美化乡村环境，很高大上的补贴理由诶！没有证据人家也不会传出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不过那些证据一般人拿不到罢了。”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说的是事实。”
……
小明给王二宝说的两件事，都让他很心塞。
而小明提到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就让他更心塞。
他莫名其妙的就联想起自己挖到1000多万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