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光稳住神,正要开口,他的办公室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
这几个人是他的公司员工,他们是听说老板回来了、准备来讨薪的。
那几个人的出现,打断了赵启光和孙夫人的交流。
孙夫人站到赵启光对面,压低嗓门说道:
“明天上午10点,你来老地方见我,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你要是敢不来,后果自负!”
没等赵启光回答,孙夫人已经领着那两个随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孙夫人的背影,赵启光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他不打算躲了。
他认为,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是必须的,省得以后孙夫人再来找麻烦。
孙夫人离开后,赵启光将办公室门外的几个人员工叫了进来,叉腰责问道:
“你们这是干啥?想干啥?”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的样子。
赵启光又问了一遍:
“你们想干啥?”
一位女员工嗫嚅道:
“我们没想干啥……赵总,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发工资啊?两个月的工资都没有发了……”
“两个月怎么了?才两个月你们就受不了了?现在公司的经营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生意做?看给你们闲的!闲饭那么好吃啊?”
“我们也不想这么闲啊,又不是我们不想做事,又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还得养家糊口,一家老小总要吃饭吧。”
“现在是公司的困难时期,大家应该拧成一股绳,共度难关,作为公司员工,你们怎么能把自己放在公司的对立面呢?”
“赵总,我们没有跟公司对立的意思,毕竟这都快三个月了,一分钱收入没有,你让我们怎么活?你也要多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当员工的吧?”
“如果不是为你们着想,我就直接申请破产了!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你们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就为了给你们发工资,这段时间我四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就想筹点钱……你们以为我容易吗!”
“我们要不要体谅你的话,早就学别人用其他方式讨薪了。”
“你啥意思?威胁我啊?”
闻到火药味,一名男员工连忙赔笑脸:
“没有没有!赵总别误会,我们哪敢威胁你……我们就想问一下啥时候发工资,大家确实困难……”
赵启光沉默片刻,瞪了众人几眼,摆手说道:
“后天先给大家发一个月的工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想干的可以辞职。”
众人用眼神交流一番,默默退出了赵启光的办公室。
当天下午,赵启光和小高在外面吃了一顿简餐,顺便问小高一些情况:
“有没有大黄的消息?”
“没有,这段时间我还跟其他几个人打听了一下,都说没见过他。”
“这个白眼狼……他老婆呢?你见过他老婆吗?”
“也没见过。”
……
赵启光偶尔还幻想着能找到大黄,追回被他偷走的那些宝贝。
只不过,诸事繁杂,他根本顾不过来。
晚上回家,摁亮客厅的灯,转头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瞪着他。
他本能的后退半步,同时喊了出来:
“你黑灯瞎火的坐那干啥?吓我一跳!”
坐在沙发上的,是赵启光的老婆。
为了安全起见,赵启光离开家的这段日子没有告诉家人他去了哪里,包括他老婆。
所以,当天,当他老婆听说他回公司的消息后,马上就从王家屯赶回了城里,准备兴师问罪。
此刻再见到赵启光,她内心的愤怒和委屈直冲脑顶,言辞恶毒的甩给赵启光一句:
“咋不把你吓死!亏心事做多了吧?你这种人活该被吓死!”
赵启光嫌弃的瞥了他老婆一眼,将手上的包往桌上啪的一扔,道:
“有病吧你!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你才有病!”
“神经病!”
赵启光走进卫生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他老婆站在卫生间门口骂开了:
“赵启光,你良心让狗吃了!想当初我跟着你卖菜收废品的时候吃了多少苦?你搞清楚,现在这个家业也不是你一个人挣来的,也有我的份!拿我的钱去外面找年轻的,包二奶!办不到!老天爷都不会答应!”
赵启光听不下去了,拉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老婆问道:
“二奶在哪呢?”
“在哪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
“知道个屁!”
“哼!你说吧,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
“没有的事!我很烦,麻烦你不要在那里无理取闹。”
“烦?哼哼!无所谓,外面有相好的了,看到我就烦呗!”
赵启光掰着手指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一没有二奶,二没有相好的,我一大堆事,你不要再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骗鬼吧你!你要是外面没有相好的……那你说说看,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出差。”
“出差?出个差这么久?出个差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手机也打不通!你是到阴曹地府出差了?”
“你把我咒死了对你有啥好处?”
“……”
“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包二奶,也没有相好的!是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去找人处理……孙局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孙局?死了?”
“对啊!所以你自己想想问题严不严重吧!靠山都倒了,以后我们的生意做不做得下去还两说!”
“他……他岁数也不大啊,咋就死了?”
“心脏病。”
“真死了?”
“这还能有假?他这一死,搞得我焦头烂额的!”
“那你……那以后……我们……”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给我添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
赵启光老婆终于暂时消停。
赵启光早早上床,翻来覆去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第二天上午10点,当他如约来到孙夫人的那处秘密所在时,情形跟前两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店里,只有那名男子。
楼上,只有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