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神色骇然的盯着那对龙角,等那龙头彻底浮出水面之时,仅一个头颅便比蓬莱仙岛还要巨大。
“世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生灵,吾乃洪荒第一批诞生的生灵……”
东王公忍不住牙齿打颤,那种来自灵魂的压迫感让他有些战栗。
“你乃何人……”
“吾?”
龙王凝视着这个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存在,他嗓音低沉,但传到东王公耳中却如同天雷滚滚。
“吾乃应龙,尔可曾听闻?”
“太乙……”
东王公直视着应龙,内心已经有了猜测,此时他衣袍飞舞,须发皆张,仰天大笑道:“应龙?那尔可曾听闻过吾东王公的名号?”
应龙闻言忍不住嗤笑道:“蝼蚁之名,何须知晓。”
“在吾眼中,尔同样只是一条爬虫而已。”
言罢,东王公不再废话,他猛然一跺脚,一道纯阳天火从天际垂直而下,狠狠的砸落在巨龙头顶。
应龙面对这竭力一击,始终一动不动,片刻后他眯了眯竖瞳,“只有这样?”
东王公大骇不已,当即不再犹豫,手掐法诀,蓬莱仙岛立刻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淡化。
应龙冷哼一声,从鼻间喷吐出一道细弱的水流,极速朝着东王公射去。
“啊啊啊!”
在蓬莱仙岛彻底消失之前,东王公一声哀嚎传出,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条蛟龙游荡在蓬莱仙岛消失的地方,闷声道:“二祖,那蓬莱仙岛消失不见了。”
应龙看了一眼远方海面,缓缓将头颅沉入大海。
“蓬莱已然有主,刻意躲藏,大罗亦不可见,宣,鸣金收兵。”
“遵。”
见身后许久没有东王公叫嚣的声音,镇元子直接躺平在云彩之上,大口喘息了起来,又从袖中摄出两颗人参果吞下,丹田内那股狂躁的波动才稍微平复。
只是休息片刻,便立刻又驾云朝着西方疾驰而去。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打量了一眼袖中至宝,镇元子差点笑出声,一刻不敢耽误飞遁离去。
西方万寿山巅,一道人影重重的砸落在五庄观大门前,等清风明月二童出门查看时,门外只留下一个深坑,坑内并无人影。
清风摸了摸脑壳不解道:“何物从高处坠下,竟直接穿透护山阵法,莫不是敌袭?”
听到他的言语,明月小童吓得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结结巴巴道:“老爷不在,你…莫要吓我……”
看着小兔子似的明月,清风小童捧腹大笑了起来,二人在门外打闹了许久,一道声音在二人心湖响起。
“清风明月,本座已经回山,如今需要闭关打坐,五庄观闭门谢客。”
“恭迎老爷回山。”
两个小童听到镇元子的声音,再也不敢打闹,连忙整理仪容作揖行礼道。
五庄观观道殿内,镇元子盘膝于蒲团之上,只是刚刚入定便吐出大口淤血。
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镇元子苦笑道:“没个万年光阴很难恢复金仙圆满。”
“不过也算值得,得手一件先天功德至宝的量天尺,很划得来。”
说着他翻手摄出一朵茭白莲花于掌心,细看之下不由得猛然站起身,而导致牵扯伤口疼的呲牙咧嘴,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苦,镇元子仔细的打量手中白莲,抚须大笑道:
“竟是十二品净世白莲!!”
不由的镇元子不失态,皆因此宝最为神秘,传说混沌初开,生灵万物具无,其中孕育着一株混沌青莲,又称创世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花开二十四瓣,结成五枚莲子。
后此宝为盘古大神所有,盘古脚踩青莲,大战三千神魔,后开天辟地,开天之初天地灵气暴虐,地风水火紊乱,此宝再也承受不住这等天地打压,便顺应大道解体,化作无数先天法宝。
青莲开万相,至宝显天罡。
五颗莲子散落各处,其中一颗已经成熟化作二十四品造化青莲坠落于不周山,莲子并无开天功德,加之天道算计和三清契机引动,便一分为三化作三件极品先天灵宝,一为扁担,二为三宝玉如意,三为青萍剑。
剩余四颗莲子并未成熟,其中一颗化作十二品功德金莲散落于西方,一颗化作十二品业火红莲散落去了那传说中的污秽之地幽冥血海,一颗被当初的魔祖罗睺得到,乃十二品灭世黑莲,只有镇元子手中的个朵十二品净世白莲不知所踪。
就连养育造化青莲的土之祖源,都化作了九天息壤,可见一斑!
最让镇元子欣喜的不是这件至宝的神秘或顶级防御,而是它具有镇压大教气运之功效,单凭这点,便可以藐视绝大多极品灵宝。
这与量天尺的镇压个人气运,可谓天壤之别。
小心翼翼将净世白莲收入袖里乾坤中,镇元子缓缓闭上双眼,眼下之急,还是先要将自身强势恢复。
时光如流水,悄然无踪迹,转眼两万载悠悠而过。
观道殿中的镇元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睁开眼眸,他面带笑容,从袖中摄出三宝,分别为地书,量天尺,净世白莲。
“到底不是伴生灵宝,竟然花费贫道万年光阴才将其炼化。”
原本万年之前,镇元子就已经恢复了金仙圆满境界,只是他一鼓作气分别将净世白莲和量天尺炼化,这才又多花费了万载。
摩挲着量天尺,此时此宝被全部炼化,内藏的神光也显露头角,尺子不过一米长短,其上淡黄泛紫,无数细碎的彩霞从中射出,其上无数符文生灭其间,尺身处依稀可见大道赋予“量天”二字,不愧为先天第一功德至宝,果然不凡。
净世白莲的效用更是出乎镇元子意料,端坐此莲台,防御惊人,能净化任何污秽邪祟之气,且不惧心魔,以大法力激荡莲台,可放射净世毫光,净化万物,乃一切鬼物妖魔之流的克星。
“有此三宝,无忧也。”
镇元子朗声大笑,他缓缓起身松了松筋骨,踱步走向院中,推开房门却见一小童正蹲在观道殿门口打着瞌睡。